姜九笙听完，沉吟了许久：“莫冰，你去查一下是谁在带话题。”
“然后呢？”
时瑾靠着墙，眉眼含笑：“还不饿，我再看看你。”
这个月第……不知道第多少次了，女司机老来找霍队！小侯无奈：“霍队，法拉利就交给你处理了。”
她接过水：“我在想那个男人手臂上的纹身是什么样子的。”沉吟片刻，“我好像看到了，不过车撞向我的时候，又忘了。”
小侯是新上岗的交警，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女司机这么难搞，他心好累：“有个开法拉利的，在我们岗亭周围绕来绕去，我都给她开了七张罚单了，她就是不走。”
午饭时间，时瑾的电话打过来。
莫冰推了她的行程，直接给她放假，毕竟亲眼目睹了两起杀人案，再强大的心理，也需要缓缓。
江北市公安局。
“又视频？”刘医生稍稍惊讶后，开着玩笑，“怎么一到饭点时医生就找女朋友。”
黄海清尽量耐心和客气：“网上那张照片，我们的同事已经做了检测，不是合成，而且沧江附近的监控也拍到了，就是说昨晚九点，姜小姐你确实在渡口。”
那么杀人之后，就会是灭口。
吴主任小酌了一杯，感叹：“时医生是男人中的范本啊，都学着点。”
“时医生，您忙完了吗？”
肝胆外科的刘医生开着酒，问梁医生：“时医生呢？怎么还没过来？”
“应该不是。”
尤其，犯罪嫌疑人还是公众人物。
“……”
姜九笙这才发觉，时瑾身后的背景墙，像中式餐厅的装修风格，想来他是在饭桌上抽了空出来。
然后，她开着她车牌四个2的法拉利，龟速行驶。
霍一宁看着车尾，抿嘴笑了笑，提着蛋糕回了岗亭，他把蛋糕扔在桌上，坐下，懒懒地伸了长腿。
姜九笙出道三四年，但凡与她为敌的，下场全部都很惨，关于姜九笙与诅咒的传闻，在圈子里一直都有，只是，没有哪一次指向性这么明确，而且，连续三起全部是命案，就是从不迷信的莫冰，都觉得玄之又玄，何况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键盘党们，岂会放过这个话题。
“……”
景瑟一脸乖萌：“我知道啊，那你能一次多开几张罚单吗？就当我挪过去又挪回来了。”然后就可以不用动了。
“跟女朋友视频呢。”
停车场杀人案的第三天，也是时瑾出差的第六天，姜九笙心情不似之前阴郁，因为时瑾快要回来了。
极少见莫冰这样慌张急迫，姜九笙料想是出什么岔子了，问她：“怎么了？”
时瑾转头望向那人，礼貌又温和：“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莫冰有点思路了。
“别想了，破案是警察的事。”宇文冲锋语气少见的严肃与郑重，“我会让莫冰把你的通告都推了，在案子查明之前，能不出门你就尽量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外出的话，把我的秘书带上。”
“江东。”
霍一宁嘴角狠狠一抽：“……”他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把她提溜出来的冲动，“再不开走，扣你分。”
霍一宁没接。
男人又说了两句客套话，才回了包间。
时瑾接着就说：“笙笙，开视频。”
她想了想，简明扼要：“帮人送赎金。”
电话那头的莫冰：“……”
姜九笙眉头皱了皱，见了鬼了，怎么她去哪，哪就发生命案。
“……”
不等姜九笙回答，公寓的门铃响了。
一个礼拜内，第三起命案了。
赵腾飞立正站好：“是！”
四个2。
“早上刚打捞起一具女尸，而且很不巧，又是秦氏的女艺人。”莫冰语气，“警方给出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九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刚好有人拍到你在江东渡口。”
车窗摇下来，果然是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穿着红色外套，特别明艳，眼眸抬起来，眉宇清尘脱俗。
姜九笙点头。
因为沧江是刑侦二队的管辖范围，这个案子，直接交由队长黄海清负责，死者遇害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已经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度，警局严阵以待，是一丝都不敢大意，连审讯过程黄海清都全程盯着。
宇文冲锋移开目光，看着车窗外：“时医生呢？”
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出示给姜九笙：“我是江北公安局刑侦二队的大队长黄海清，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他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这里不能停车。”
姜九笙：“……”
一开口——
有点中二蠢：“我知道啊。”她笑眯眯地，“霍队长，这两天你怎么没来站岗啊？”
一点都不放心，担心得都快疯了！
小林很伤心，也好想吃蛋糕，但是打不过队长，没胆子抢。
姜九笙用塑料叉子戳着面前的榴莲千层，笑盈盈地说：“冷饮是赠品。”不喝可惜了。
莫冰没时间刨根究底，直接切重点：“那就不是你一个人在场，就是说你有不在场的证明？”
开了视频后的姜九笙异常安静，而且十分听话，时瑾让她把镜头转哪就转哪，一副争取宽大处理的态度。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田警官又把目光落在姜九笙身上：“他说他是姜九笙小姐的私人律师。”
赎金？
一旁的小林滑着椅子过去，问：“队长，哪来的蛋糕？”
霍一宁不跟她闲扯，公事公办的口吻：“把车移走。”
又是她。
她理所当然：“他过两天就回来了，不想他分心。”而且，至少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可疑，她不想草木皆兵，让时瑾跟着担惊受怕。
姜九笙扣上安全带，说：“在出差。”
“不要等我。”时瑾料准了似的，打断她的念头。
姜九笙简单概括：“说来话长。”
镜头移开，看不到时瑾的脸了，姜九笙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
人在过度惊慌的时候，大脑会做出应激反应，选择遗忘就是一种。
小侯一听，追上去，说：“队长，人家不是找罚，是开法拉利来泡你。”
梁医生住时医生隔壁，知道得不少，无伤大雅地爆了个料：“他女朋友好像有胃病，昨天还问消化内科的吴主任怎么养胃，估计视频是为了盯女朋友吃饭。”
“没事，我再看看资料。”霍一宁继续盯着电脑，视频是停车场的监控，姜九笙所说都属实，黑色路虎，没有车牌，凶手的脸基本看不清，没有什么可用证据。
霍一宁舔了舔后槽牙，收了。
“我没吃午饭。”霍一宁说完，把蛋糕盒往自己那边一揽，收入囊中。
她沉默。
宇文冲锋冷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认识她四年，早摸透了她的性子，报喜不报忧，好的恨不得全部掏出来给人，不好的，咬着牙自己吞。
莫冰语气急切，上来就单刀直入地问：“笙笙，昨晚你在沧江？”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人才。
黄大队长是真没办法了。
“嗯，还有下午一场就能收尾。”时瑾说，“我订了晚上的票。”
霍一宁磨了磨牙，上前：“这里也不能停车。”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不忙，莫冰追问：“那就长话短说。”
手机屏幕上，是时瑾的脸，因为镜头的滤镜与光照，他肤色尤其显白，很上镜，五官精致得像精修过的手绘，眉头一皱，多了些严肃：“笙笙，甜品不适合当主食，还有，”他目光落在餐桌上，“你不可以喝冷饮。”
霍一宁抬了个眼：“嗯？”
她开了门。
“笙笙。”
景瑟一脸认真，眼睛亮晶晶的：“哦，那我再等等，等你收了我再走。”
按理说，队长被降了职，已经不是他们头了，可偏偏骨子里跟磕了药似的，深入骨髓地服从，这也是让人很无奈的。
私人律师？
宇文冲锋没听到一样，重复：“我送你。”
被忽视了的赵副队好心累，不得不提醒一下某只还在降职处理的队长了：“局长说了，你要再不回九里提站岗，以后都不让你归队了，就留你在九里提当一辈子交警，想也别想回刑侦队了。”
她对莫冰说了句稍等，没有挂电话，走去玄关，看了看可视门铃的屏幕图像，来访的是四个男人，姜九笙认得其中一个，是之前在警局给她做过笔录的一位警官。
半个小时后，霍一宁回了九里提。
姜九笙惊讶：“你怎么来了？”
短发凤眸，笑起来眼角上翘，是苏倾，她堂而皇之地往审讯室一坐：“我来给你作证啊。”
这一切，都是为了揭露当年的事……
就剧透这么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