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了口，她自己歌，已经完全找不到调了，唱得九曲十八弯，磕磕绊绊，她真的尽力了，被时瑾带的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萧林琳咬了咬下唇，鼓足了勇气：“我知道我晚了，我应该早点说出来。”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她说，“时瑾，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徐青舶一进去，就霸占了点歌台，切了一首歌，前奏一响起来，姜九笙就听出来，是她的歌，那首爱情民谣，声调不高不低，老少皆宜。
莫冰：“……”
他给姜九笙盛了一碗清汤：“笙笙，先喝点汤。”
真不怪他，他们哥几个都以为秦明珠是孤儿，放假从来只待基地睡觉，过年都和游戏一起过，四年都没有一个家属来过，大家伙一直对他孤儿的身份坚信不疑，还生怕会在他伤口上撒盐，从来提都没敢提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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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她抬了抬还在输液的手，又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桶。她刚解除禁食不久，确实不太适合聚餐。
“笙爷，你和时医生是怎么认识的啊？”问话的是麻醉科廖主任的小女朋友，年纪很小，还是在校学生，大家都叫她小龟，也不知大名叫什么，是个活泼外向的女孩，模样生得讨喜。
这时，不明就里的彭主任就说话了：“没事的，时医生放心，你女朋友恢复得很好，明天出院都可以。”
这个男人，即便她终其一生，甘愿奉上灵魂，也换不来他一眼余光，他的眼里，藏着深爱的人，镌刻在上面，除此一人，他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背景。
说完，时瑾便专心致志给姜九笙挑刺。
辅助flash瘦高，理了个板寸，一听就炸了，手里一把游戏都没打完，他就扔了手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家少奶奶队长：“卧槽，队长你居然还有哥哥。”
他把她的口罩取下，什么也不说了，干脆搂着她的腰，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姜九笙话也不多，低头吃东西，才刚拿起汤匙，时瑾按住她的手：“当心，烫。”
姜九笙诧异，秦明立视时瑾为眼中钉，可秦明珠却显然与时瑾非常交好。
走近了，他又喊了一句：“六哥。”
时瑾走到病床前：“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莫小姐很识趣，不做电灯泡，拿了包撤了：“我先回公司了。”出了病房，顺带把门关上。
时瑾解惑，说：“他们两兄弟不一样。”他停了脚步，这才记得给姜九笙把口罩戴好，一边给她整理帽子，一边说，“明珠十四岁的时候就被送出国了，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很久，他母亲怕他跟兄长争权，一直没有教养在身边，他年纪小的时候，没人管，跟了我一阵子。”
姜九笙思忖着，有顾虑。
时瑾同样礼貌地起身，说：“我开车来的，用茶可以吗？”
口是心非！他分明待秦明珠没有一分疏离。
萧林琳欲言又止，脸色微红，额头有汗：“我、我有话对你说。”她支吾其词，甚至有些结巴，不难看出来她的紧张。
莫冰竖起大拇指，由衷之言：“一出手就是绝杀。”这男友力，爆棚！又问姜九笙，“这账你打算怎么算？”
“谈不上。”时瑾语气淡淡，“不讨厌而已。”
相反，时瑾喜怒平常，疏离又礼貌着：“如果是公事，等回了医院可以来心外科找我。”
呵呵。
秦明珠睁开了眼，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时瑾没接：“徐青舶。”警告的意味，眸色渐深。
姜九笙不知就里：“怎么突然想这个？”
徐青舶完全置若罔闻，不怕事儿大，鼓动着几个年轻人第二场嗨起来。
她的话刚说完，旁边的人突然站起来，桌椅碰撞发出了很大响声，她说了句抱歉，便出了包间。
钱主任当然点头：“可以可以。”
没别的，就是姜九笙嫌别人唱不出她要的感觉，
时瑾点头：“嗯。”声音闷闷的，不太开心。
时瑾从远处走来，她犹豫了很短时间，走上前去。
说完，时瑾断然离开。
少盐的，不用说，给女朋友点的。
吓死个人了！
等人走远了，梁医生才用菜单掩着嘴，小声地同蔡医生嘀咕：“你怎么还刺激萧医生，没看见她冷着个脸吗？”
时瑾答得随意：“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徐医生好像晕船。”
直到某日，他们怀疑自己走错了片场！
梁医生便随口问了句：“时医生喜欢粥？”时医生看上去倒像是会养生的人。
“应该不是。”蔡医生也没多想，就说了句，“他女朋友刚洗了胃，估计是为了照顾她女朋友。”
中途，时瑾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
姜九笙点头，顺着时瑾的意思。
正舀了一勺蟹肉汤的姜九笙：“……”默默地放下了汤匙。
时瑾依旧不喜不怒，解释说：“我同萧医生并没有私交。”
原来，时瑾也有不擅长的。
“帮我约柳絮。”
姜九笙刚要点头，时瑾立马说：“你不能出院太久。”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徐青舶，带了警告。
姜九笙惊讶，居然还有这种母亲。
说曹操曹操到，时瑾刚好推开门进来：“笙笙。”目光依旧一点余光都没挪开，全程看着姜九笙，问候了一句，“莫小姐。”
莫冰不反对，也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她家艺人的作风，敬一分，还之一丈以礼相待，犯一分，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时瑾再给她舀了小半碗清粥：“再吃一点，不然晚上会饿。”
姜九笙眼睛弯弯的，似有水汽氤氲。
她红了眼，看着他。
细心的梁医生发现，小儿外科的萧医生随后也出去了，她闻到了猫腻的味道，反观时医生的女朋友，一点坐立不安的迹象都没有，泰然处之，淡定得不得了。
她的理由很理所当然：“要存奶粉钱。”
姜九笙看着时瑾，他还穿着无菌的手术衣，应该是刚下手术台，身上有淡淡血腥与消毒水的味道。
七点半，时医生带女朋友姜九笙到了包间，一进来，时医生先给姜九笙把口罩围巾取下来，把凳子消毒，揽着她坐下，又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腿上，才唤来了服务生：“你好，麻烦加一份山药粥，一份清蒸鱼汤，少盐。”
时瑾停下来，盯着她：“笙笙，别笑了。”
桌上一众医生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啊，时医生这样的贵君子，在女朋友面前居然是端茶递水的那一个。
姜九笙推他：“会有人。”
面红耳赤的姜九笙：“……”
时瑾安抚：“放心，我会打好招呼，不会有人乱传。”
姜九笙但笑不语。
她笑而不语。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是小儿外科的萧医生。
秦明珠诧异地眯了眯眸子，然后收回视线，垂了垂眼，睫毛很长，说：“六嫂好。”
莫冰有点意外：“你不是不喜欢给人写歌吗？”
时瑾便举杯，喝了一杯茶，刚放下杯子：“笙笙，那个你还不能吃。”
他面不改色，简明扼要地说：“我和徐医生私下不是很熟。”
晚上七点，天北几个合作较多的科室一起聚餐，地点定在了一家很有名的粥店，几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提前去点餐。
姜九笙接不上第二句了，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时瑾回包厢时，姜九笙正在给两个年轻小姑娘签名，渐渐熟了，同她搭话的人便也多了，她没有一丝不耐烦，都一一礼貌回应，没有一点公众人物的距离感，虽话不多，言简意赅，却平易近人。
姜九笙问：“去哪？”
姜九笙大方地回答说：“我们是邻居。”
“六哥，”他取下鸭舌帽，像是刚睡醒，一头奶奶灰乱糟糟的，后脑勺还翘了一撮呆毛，他抓了抓头发，对时瑾说，“我们俱乐部搬来江北了，等我空下来，我去医院找你。”
大家知道后，谁都不看好。
徐青舶还能怕了，吹了声口哨，让人把频闪灯开上，对着桌角，磕了啤酒瓶盖，按着瓶口摇了摇，松手，顿时啤酒沫吹得到处都是，气氛推到高潮，徐青舶高声喊了：“时医生，来一个！时医生，来一个！”
时瑾眉头紧锁，提醒姜九笙：“笙笙，到你了。”
老子连你身上的纹身在哪都知道，你跟我说不熟？过河拆桥是吧。
时医生恐怕是上神吧。
与梁医生一同来的蔡医生说：“是时医生订的餐厅。”
九点，时瑾带姜九笙回医院，他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地，牵着去了地下停车场。
自始至终，时瑾的眼里都没有一分波澜，平静得像凝了一层厚厚的冰子。
这就叫刺激了？
姜九笙被他亲得有些发软，抱着他脖子没松手，呼吸还没平息，轻喘着气说：“不嫌弃，我很喜欢。”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让时瑾给她唱歌，她仰头看着他说，“时瑾，你以后别在外面唱歌了。”
包厢外，萧林琳等在必经的走廊上，有些局促不安似的，来来回回踱着步子，频频抬头望着走廊尽头。
姜九笙把彩印纸抚平，才看清上面的字，是电子竞技联赛的门票。
秦明珠笑了笑，左边脸颊有一个梨涡，不笑不太明显，可一笑，漂亮得不像话，他又问时瑾：“我的队友在车上，要见见吗？”
姜九笙只是笑了笑，淡淡而从容地说了八个字：“新仇旧恨，连本带利。”
停！
不能再想了。
“时渊，你怎么流鼻血了？”
众人：女神，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