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当年的事和身世之谜

程会出去之后，病房里留了姜九笙和姜女士守着，两人没有一句话，气氛安静地让人不自在，姜九笙拿了烟盒出了病房。

她去了天台，没有什么人，便也口罩都懒得戴，点了一根女士香烟，不知为何，心里烦躁得厉害，女士烟本就寡淡，心绪不宁时，就越发显得没味了。

她狠狠抽了两口，按了烟蒂，从烟盒里再拿出一根，刚点燃打火机，指间的烟便被抽走了。

“少抽点。”是程会，手里还提着夜宵，抢了她的烟，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姜九笙兴致缺缺地熄了火，趴在护栏上，敛眸，俯瞰夜市的霓虹，万家灯火的光落进眼里，却暗淡无神，戚戚冷冷的。

“哥。”

“嗯。”

姜九笙转头，看程会：“我是不是抱养的？”

程会神色立马严肃了，板着一张周正斯文的俊脸：“说什么胡话呢？”

女孩抬头，看见了一只手，白净而修长，是很漂亮的一只手，拨开了厚重的阴霾。

女孩猛地后退了，一个趔趄就滚下了楼梯，下面，是一片空地，有草，有石头，有游泳池，还有刺眼的灯光和喧嚣不停的音乐。

他的父亲以前是一名司机，母亲是家政人员，因为工作性质，程会20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姑姑家，八年前，父母突然换了工作，他才回国，家里便一夜间多了个妹妹，他不是未成年，自然不信父母对妹妹解释的那套说辞，问了姑姑才得知，这个妹妹哪是什么亲生，而是寄养的。

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牵女孩的手。

她笑笑，没有再说话，放眼望去，上面是星辰月色，下面是灯火夜色。

她想叫，想跑，可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拽着她，让她动弹不了。

“笙笙。”

锤子敲打的声音忽而重，忽而轻，在封闭的空间里不停回荡，少年的声音被穿堂而来的风吹得很轻。

这板正严肃起来的样子，跟他父亲一个样儿，姜女士没好气地吼：“知道了，滚开，别挡着我收拾。”

少年用指腹拂过她的脸：“你是我的笙笙。”

梦见了一个少年，看不清脸，任凭她怎么仔细都看不清模样，只知，少年的轮廓特别分明。

演艺圈都说姜九笙冷冷清清，怎能不冷冷清清，这样家庭养出来姑娘，除了自我防卫，还能怎样。

程会关上门：“在抽烟。”

毫无预兆地，他的眼睛忽然变成了殷红的血色。

那时程会守在医院，只见过那个少年一次，模样好看得惊人，他跪在笙笙的床头，不知说了什么，走时，眼睛通红。

月朗星稀，夜里染了秋的凉。

薄薄烟雾下，她一双桃眸，清冷又黯然。

是少年的声音，穿过层层雾霭，和风一起灌进她耳里。

天上月色，地下夜色，如果有第三种绝色，嗯，那一定是时瑾。

声音，像蛊惑。

时隔太久，记忆模糊了那少年的轮廓，程会只记得他生得精致，那双眼漂亮得不像话，一眼会惊心动魄，却不敢看第二眼，像沙漠里久行的路人，那样年轻，却沧桑冷漠得没有一点温度。

程会笑着躲开。

“那笙笙以前认不认识一个叫时瑾的人？”

“我再抽一根。”她拿出了烟，点上，安静地抽着。

姜女士低着头一直忙碌，语气敷衍：“你看错了。”抬头催促道，“别问了，你快送笙笙回酒店。”

过了会儿，他正色，又问了句：“妈，笙笙真的是乡下亲戚的孩子？”

“总之，笙笙那里，你注意点。”

“臭小子，”姜女士推了程会一把，凶巴巴地，“还教训起我来了。”

会打会骂，这才是母亲对子女的态度。

他说：“外面好多坏人，我要把你藏起来。”

程会给姜九笙开了间很大的套房，莫冰和小乔都还没有到，她一个人睡，空荡荡的房，偌大的床，她辗转反侧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然后，她裙子上的血，脏了他的袖子，他蹲在她的双膝前，仰头看她的眼。

这种话，八年前，她就听姜母说过了，她十六岁之前都被养在乡下，后来发生了事故，才送来城里做手术，手术留下了遗症，不记事了，之后才养在父母身边。

“那你呢？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