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牧野第一次感受父亲,便迎来了满府的白色,整个将军府上下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寂压的他不知所措。
每个人看到他都欲言又止,仿佛他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棺椁下葬的第二天,南山牧野的母亲就自愿请兵出征了,她去了北疆,他们生死与共过得最艰难的地方。
他成了克父的孩子,不过没关系,因为不久的将来,他还要背上克母的罪名。
府上的人不知如何面对这瓷器一般脆弱的孩子,除了南山文嫣和吕雯臧,他竟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直到那盖着白布的棺椁送到家门,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他比三年前没有长高几分,还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模样。
依旧是压抑,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无论做了什么也不被认可,一切都是他的错。
眼看他越发的孤僻起来,为了让他强身健体,也能增加他们祖孙之间的交流,南山文嫣决定让他习武。
笨拙的抵挡挨打,他一次次的摔倒在地上,却也只是咬牙挺着再默默地站起来,即便知道他做什么都不会被喜欢,但是他如果足够努力的话,会不会哪怕能够让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也好,注意到他一下下?
南山将军死了,女帝理应要过问,请了几个重臣来到皇宫,为了显示对南山牧野的关心,特意让所有人都带上家属。
可惜,女帝忘记了,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不详的孩子。
南山文嫣和吕雯臧,自然也是愿意让南山牧野接触同龄的孩子的,因为他们无法走进这个孩子的内心,所以即便是不愿去参加这虚情假意的宫宴,也还是带南山牧野过去了。
南山牧野对于这些人的幻想,是在被推入冰湖里破灭的,刚刚入冬湖面的冰还没冻实,不会水的他在水里像落汤鸡一样,岸上的人笑着,
“克死父母的灾星,还是离我们远一点的好,谁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接触,若不是女帝的命令,我们早打死你了。”
“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弱者,倒是有几分苏萧铮的意思,你说本宫若是杀了你,父亲会不会也高兴些。”
一条红布甩出拴住那只仅露出湖面的手,苏溢萧轻而易举的把他拉上来,而后丢在了一边,转头看着那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