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漫步至池边,水中倒影出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身材合度,体态纤细。正举手照影间,绣楼外廊檐下的僧侣正列队走出来,想必又是对李涵念的“病情”败下阵来。清渊默默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
终于轮到她出马了。
她快步走到绣楼前,小楼的前面是池子,水声淳淳,鸟语莺莺得天籁之妙,而离围墙不远可观青山葱葱,目力好的人还能看到山腰处有大片的野盛开,绚丽成一片红一片黄。清渊看着这怡人美景,心中却生出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一踏进李涵念的闺阁,迎上来一个五十上下的华衣妇人,满面焦急,这便是李涵念的母亲张氏,张氏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
张氏着深紫色交襦,腰系褐色缎裙,外罩长裙,着着妆,仍然残存几分姣好,而毕竟上几岁年纪,又忧心女儿,所以肤色暗淡透着青苍。她福了一福,道:“有劳姑娘。”
“不敢。自当尽力而为。”清渊见状立即回礼,朗声道。
言罢,她绕过雕镂的屏风,坐到李家小姐的跟前。
因为她同是女子,可以坐到李涵念的床上弯腰仔细的观察李家小姐。只见李涵念面色犹如常人,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她穿桃红色外罩衫,内里是黄色的单缣,头发被绾起,乌油油的好发别致梳着。可见,她虽昏睡良久却一直被细心照料。床上的李家小姐皮肤晶莹,眉目如画,神色平静,似乎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清渊摸了摸她的脉搏,寸、关、尺三脉平稳,看她胸口一起一伏,呼吸也正常。清渊初步推断李涵念为咒术所迷。她翻了翻她的衣衫,身上除了衣服并未着其他的佩饰。这可奇怪了,被人诅咒、下蛊当有媒介咒印,不可能全无异常之物。
一旁的张氏见清渊皱眉,不断翻看自己的女儿好像在找些什么,插言道:“珠儿颈后靠发迹处有五点红色印记,自怪病后才有。”
清渊一听面色一沉,立即撩开李涵念漆黑长发,托起头来查看,果然有五点鲜艳夺目的红印,形如梅。这就是清渊要找的咒印。
看到咒印,清渊一时缄默不语。一旁的张氏见她沉吟便迫不及待的问询到:“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
清渊轻轻放下李涵念的头,又蹙了蹙眉头道:“令媛的状况绝非病症,乃是有人对她下了咒术,将她困于梦境之中。”
“是了!”张氏一脸的惊恐:“先前有位道长也这么说过。那该如何是好?”
清渊低下头来,一张玉面阴晴不定,末了道:“寻常药石只怕罔效,待我入其梦境设法将她带出,兴许可救她脱困。”
言明张氏及丫鬟在外等候,不听召唤不得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