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吴超雄又被拘留了,向茗才交的房租也追回了,警察连夜进了出租屋实地取证。
向茗裹着大衣外套坐在楼下的坛边,行李箱放在不远处,上面还横着一个收纳过的狗笼。
酒店不允许带狗入住,可怜的小家伙正躲在她的怀里,直往她衣服里钻。她翻看着手机通讯录,不知道该去哪里将就一晚。
她不能再麻烦陆师兄和张宏亮了,也不该和他们走得太近。
向茗急得想要挠头,忽然被迎面驶来的车子晃了晃眼。车灯很亮,她看不清上面下来了什么人,那人走近他,弯下腰:“嫂子?”
向茗记得他,在ktv和刘擎一起的黄毛。
“刘哥让我来接你。”黄毛笑嘻嘻的。
向茗才想起刘擎说过要来接她,然后就一直联系不到。
“他在哪里?”向茗问。
“酒驾,出车祸了。”黄毛的面色转而严峻,“在医院。”
酒驾……自从她接到他的电话,就该猜到他喝了酒。向茗不由抱紧怀里的卷卷,“我跟你走。”
她对刘擎的家再熟悉不过,即便她从未在他家里过夜。房子里面很干净,像是家政才来打扫过,却冷清到像是很久无人居住。
黄毛把她送到家,留下了钥匙,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向茗忽然拉住门把手,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带我去见见他。”
黄毛有些为难,“刘哥说不用了,免得你看到他那副样子受刺激。”
刘擎的样子比向茗想象的要好得多,至少不是直接躺在停尸间……如果因为和她打电话发生那样的意外,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刘擎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左手受伤吊在胸前,身体其他部位并无大碍。不过追尾他的那家伙有点倒霉,脆弱的日系车差不多报废,车头整个被撞了个稀巴烂,发动机当场着起火来。
说起来追尾是对方全责,可是他酒驾,还在行驶过程中打电话。这下倒好,又得找朋友来给他擦屁股,反正父母是不会管他的。
手机摔烂了,也不知道向茗给他打电话了没有。算了,她巴不得他死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去烦她。
刘擎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黄毛说了一句,“嫂子,刘哥在里面。”
刘擎一时间兴奋躁动,又觉得没脸见她,索性闭着眼装睡,只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
她似乎在床边坐下,一直盯着他看。大概过了几分钟,当刘擎觉得自己再也伪装不下去的时候,听到她起身走向门外,然后问了一句,“他昏迷多久了?”
黄毛诧异了,刘哥不过是左臂手肘受伤,拍了片子连骨折都不是,医生说四十八小时内用冰袋冷敷,自己去药房买点云南白药喷喷就完事儿了……要说追尾那哥们才惨,差一点车毁人亡。
想起上回两个人不欢而散,刘哥大约是在使苦肉计。
黄毛灵机一动,抹了抹干巴巴的眼睛,“从送过来就这个样子,医生说要观察到明天。他手机坏了,也联系不到家里人。”
刘擎家里虽然有钱,却是个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的。向茗叹了一口气,“我在这里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