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垚回忆起以前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什么契约情人、合约同居一类的。这一类小说的鼻祖,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韩剧《浪漫满屋》,男的一定要有颜有钱有地位,女的一定要够傻够萌够娇软。两个人在日常斗嘴中相爱相杀,时不时有恶毒女配出来助攻,最后男女主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只不过国内的小说更夸张些,一般都是女主傻白甜,男主霸道总裁,一言不合就开车,然后女主带球跑,三五年后再来个带包子给总裁做秘书。
杜垚想了想,自己都二十五了,带球跑个三五年都成中年妇女了,那时候就算陆宇飞真的成了霸道总裁也看不上她。不是说男人都很专一吗,不论二十岁还是六十岁,都喜欢二十出头的漂亮姑娘,陆宇飞既不丑也不瞎。
意识到自己想远了,杜垚不由紧张,此时此刻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她该怎么拒绝他,要是他用强怎么办?
杜垚刚要张口,就见陆宇飞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软软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痒死了。
她是该矜持地“不要”,还是该豪迈地向他张开双臂“来吧”。
一想起他当年头也不回地出国,杜垚不由下定决心,硬气地说了一句:“你……你要干嘛?”
然后她的脸蛋彻底被人咬了一口,这混蛋没轻没重,咬脸很痛的好吗!
杜垚惊叫一声,痛得险些流出了眼泪,“啪”地就甩了他一巴掌。
陆宇飞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脸又白又圆,嫩嫩的,软软的,他鬼使神差地就咬了一口……这会儿她兴许把他当变态了。
“你回来得太晚,没人给我煮面吃。”陆宇飞面不改色地撒谎,“我饿得饥不择食。”
“家里有方便面。”杜垚鄙视他,“一壶热水就能解决。”
“在国外的时候,速食吃得太多伤了胃。”陆宇飞说:“一吃这些就胃疼。”
杜垚沉默了一会,“哦。”
他坐在床边,眼角瞟到窗台上的一束黄玫瑰,又问:“谁送的?”
“杨潇。”杜垚说:“我和他以前还打过架呢,十几年没见,今天居然偶遇了!”
陆宇飞不管什么杨潇赵潇马潇,“第一次见面就送?”
“黄玫瑰啊,说是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杜垚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虽然没有rose only昂贵,但是胜在真诚。”
“哪个男人瞎了,送那么贵的给你?”陆宇飞的语气很差。
“一个瞎了的男人,关你什么事。”杜垚觉得根本没法和他愉快地聊天,气呼呼地裹着被子背对着他睡下。
觉察到她的情绪,陆宇飞低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些。”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这些?”她闷闷地问:“你以为我该喜欢什么?给你做饭洗衣服做家务?”
陆宇飞知道她更生气了。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杜垚突然拿被子捂住头,缩在里面不肯出来。
陆宇飞讪讪地收回手,走出了卧室。绽放在飘窗上的黄玫瑰尤其扎眼,对于连朋友都不曾做过的人来说,哪有代表纯洁友谊的意思,黄玫瑰的语是为爱道歉。
第二天一早,杜垚和往常一样早起,开始新一天的营业。上一回她发布了葡式蛋挞的视频,很多顾客都在问有没有蛋挞卖,杜垚笑着摇头说没有,热心的顾客怂恿她:“姐姐,你开个蛋糕店吧,我们一定去捧场。”
同样是卖早餐,她这里的烧瓶两块钱一只,可是蛋糕店的面包四块钱起卖,年轻的女孩子当然喜欢漂亮的糕点了,还能顺手放在包包里带走,坐在办公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