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有所思，最恰两清

“我又不吃你。”

“我不！”

“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将你的毛给拔光了。”

“南楼主会知道，到时候他真的炖了我，你可拦不住。”鸽子扑扇着翅膀道。

“你认得南潇湘？”云璃抱起鸽子。

“呃……，认得。”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桌子上蹲一夜吧。”

“……”

云璃看了一眼窗外，“下雨了？”

“我的梅，也不知有没有人替我照看。”

“南楼主的梅，经久不凋。”

“你也知道他那有梅？”

“呃，知道。”

“古皖之跟他关系不错啊。”

想到她与古皖之初到黑风寨时，云璃浅笑。“这也是，他这种人，跟谁都处的来。”

“你是说南楼主还是古皖之？”

云璃一笑，“都好。”

云璃脱掉外衣，看了鸽子一眼，睡去。

夜半，屋外雷声不断，云璃惊醒，翻来覆去的却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

“肥鸽子？还在吗？”云璃唤了两声，不见应。

“想来是力量逝了。这样的夜晚，我该如何挨过？”我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雷雨天。

昔日雨下，我尚且年幼，坐在地上看着娘亲，她面色苍白，微弱的呼吸忽而变得急促。我看见她眼角挂着泪珠，她捂着我的手，张口，似要说些什么，而后，她又骤然松开了手，闭了眼。雷声闪电映上她的脸。第一次，我觉得娘亲的脸是这样的恐怖，我不敢上前。

昔日雨下，听见药师说，“尊者，还是为这小弟子准备后事吧，拦腰斩，没人能经受的住。唉！回天乏术啦！”一声声惊雷混着刺骨的疼痛将我惊醒，我拼命揪住师父的衣袖，我求生，眼前已模糊不清，我依稀记得，我嘴里唯一低声喊着：师父，我不能死。

云璃握紧拳头，将头伏在膝间。“以往的事，如何如何才能从骨头里剔去。”云璃小声呢喃着。

我不惧，不代表我不在意。

只听门被猛的推开，云璃突然抬起头，“是谁？”

那人未应，云璃眯眼，门框边的人，发丝隐约有滴滴水珠流下，衣袖贴在双臂上，似乎有大难临头的惊恐，又似面对魑魅魍魉望而却步。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云璃轻轻唤了一声，“阿湘？”

那人还是未应。

云璃起身，“燕东穆？”

仍旧一片沉寂。云璃前进一小步，忽而感觉一股力量，接着灯亮了起来。

云璃看清楚了来者，开口问道：“柏褚？”

云璃起身，“夜半三更，王爷来做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