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秀信以为真独自去了厨房的方向,枝菱马上恢复正常偷偷溜去浣衣房。
还是那群嬷嬷们忙碌的在洗衣裳,枝菱从侧门悄悄潜入丫鬟住所,一路跑回自己原来住过的房间。
屋子里冷冷静静,依旧是两张床铺,自己的那一张被整理干净,下山所带的包袱完整的放在枕边。
难道是红袖?
她怎么样了?
枝菱若有所思拾起包袱,仔细打开,在里面翻了翻,任何物件原封不动,分毫未少。
单单的,竟少了娘亲遗留的耳环。
“你是谁?”
如此耳熟亲切的女声引的她回头。
红袖抱着晒好的被子望着眼前面色黝黑的女子。
“你是来偷东西的?”
红袖看她拿着好姐妹的包袱甚至打开,一把上前夺过来。
“是我!枝菱。”
枝菱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不禁让她刹那间欣喜。
“这么久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二姨娘已经把你……”红袖的眼角渗出泪,言语间皆是心疼的责备。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被我牵连受罚?”
“我倒没事,只是你走之后,大夫人与二姨娘在外追寻你,说是你在府中干活不力还偷了府里价值连城的珠石丫鬟。”
什么鬼东西。
什么价值连城的耳环,越说她越听不懂了。
“我何时盗的耳环我怎的不知晓,她们为何平白诬陷我?”
红袖叹息,拿起包袱给她看,“喏,二姨娘说要丢了你所有的东西,我极力为你辩护,她们就在这个包袱里面搜到一枚精致耳环。珠石价值连城,是当年皇上亲赠老爷的。”
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是真的么。
如果已此推断,她的亲爹岂不是太守大人。
枝菱的眸色僵冷,猩红一片,轻轻接过包袱的手有些颤抖,想哭却哭不出来,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忌恨。
娘亲为等个虚无缥缈的名分哭瞎了双眼,亲爹身为官宦世家,家中妻妾成群,既然嫌弃母亲艺妓身份,为何要造孽抛弃出生的她。
她自打出生受尽冷眼与凌辱算不算是太守大人当年薄情寡义铸下的错才造成今日。
“你怎么了?”红袖从未见过眼前失魂落魄的她,忧心忡忡。
枝菱眨眨眼睛憋回为之欲滴的泪,哑着嗓音道:“我没事,只怕再过不久我就会重回萧府……”
“你回来定是要受罚的,还不如趁早离开沧州,为何要回来呢?”
“红袖你不知,耳环本就是我娘遗留之物,我问心无愧为何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要报官要处罚她们随意,我愿意奉陪到底!”
枝菱忽然不怕了,心头涌上一股怒怨化作的勇气。
她要面对面和亲爹说清楚这些年被亏欠的一切。
她要告诉众人,自己也是萧府千金,堂堂的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