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男人说话，真是心累。

于是语气不大友好，“为什么你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

“那是我给你面子，其他人想坐在我面前都没机会。”

又是一副恩人的姿态。

张之月磨牙嚯嚯，“想说，就直接说；不说，我走了！”

“说啊，故事才开头。”唐恩泽收敛玩笑的样子，正色讲述往事。

“林家曾经很乱，内部厮杀不断，从小见惯了流血和死亡，林英正变得极度自闭和残忍。他能将刀子插进杀手的心脏而面不改色，更能整月不说一个字，不出房门一步。”

张之月听得毛骨悚然，又隐隐觉得心疼。

唐恩泽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眉头微动，再往下说。

“有一年，姑父被内奸出卖丧命，为了保住林家唯一的后人，林英正被寄养在太婆家避人耳目，后来他一个人走丢了。半年后在山上一座木屋被发现。”

“十四岁的他告诉姑妈，姑父的仇他会亲自去报，林家的兴衰荣辱由他承担，包括他的婚姻。那个时候，姑妈沉浸在姑父去世的悲痛中，又差点失去儿子，只觉得万幸，没多想便同意了。直到发现他身上林家信物不见了。”

“一个五岁的女孩救了中了蛇毒的男孩，一口一口将毒液吸出来，自己却昏迷了两天两夜。女孩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经常到处跑，后来时不时跑到山上和男孩玩，沉默寡言的男孩性格改变不少。其实男孩早就可以离开，他知道怎么让家里人找到自己，却拖了半年。”

“临走前，他将一条意义特殊的项链亲手给女孩戴上，告诉她，四年后的今天他就成年了。他想带她走，娶她为妻并且照顾她一辈子，问女孩愿不愿意？女孩也许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犹豫便点头。两个人击掌为誓，男孩又一次强调时间和地点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