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呼吸突然重了一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好僵硬着身体靠在他怀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浓郁的男人气息包裹着她,薛芷晴睁大了眼睛,想等他沉睡后,可以悄悄脱离魔掌。
可他似乎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一直保持着三分清醒,只要她一动,那结实的胳膊就搂紧一分。
子时过后,天色变了,风“嗖嗖”刮着,空气一瞬间凛冽起来,初秋的热气被一扫而空。
季君昊睁开眼,捏过被子替怀里的人盖好,头缓缓的退开,目光锁定在怀里的小脸上,樱红水润的小嘴唇正咋巴吸着口水,不一会扬起一抹餍足的笑意。
这小流氓睡觉还梦见吃东西,得有多馋?不过比她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不知她本人是个什么模样,这般张狂不羁,肯定长了一张小野猫似的脸。
第二天,日上三竿,礼部的人到叶府询问了婚礼事宜走后,叶夫人焦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叶玉兰半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拿着帕子掩嘴咳嗽,诗会被阑王打落水,整个身子都是虚软的。
咳了好一会儿,她缓过气不耐烦的道:
“娘,您别转了,我头晕。”
叶夫人心疼看着女儿苍白的脸,犹疑一会捉住她的手,商量道,“兰儿,要不你再去说说?”
叶玉兰委屈的瘪嘴,“说什么说啊?您没瞧见昨日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说道了半天,她愣是将女儿晾一旁,该吃吃、该喝喝,偶尔一两句话生生噎的我难受。”
“那贱蹄子怎么转性了?以往要遇上阑王的事,她戳心的流泪,这会子倒像一下就忘了那个人。四日后,她嫁给三皇子的事,是铁板钉钉的了,那嫁妆我们如何拿的出?”
叶玉兰嗤道:“娘,那废物煞星的彩礼都提走了,就算是叶琪臻嫁过去,我们也有理抹了那嫁妆不是?”
叶夫人叹气,“三皇子不济,可她身后还有慕容府呢!”
“慕容府?昨日刺杀她的,爹不是说慕容将军授命的?”
“这暗箭能伤,可明面上慕容府和皇贵妃也会顾着脸面的,左右遭殃的都是叶府。”
叶玉兰的脸又白了一分,身子一会冷一会热,头晕脑胀的,满腔的怨气发出来,
“爹也真是,好歹以前是吏部一把手,这天天的抽着大烟,像个废人。一点法子和手段也没有,倒叫娘你愁的坐立不安。”
叶夫人一惊,抬手敲她脑门上,“身为子女,你也敢怨骂你爹?”
叶玉兰负气的不再说话,无论叶夫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去静园贴冷屁股。
母女俩正较着劲,黄嬷嬷撩帘子进房,施礼拜了拜,急忙到叶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叶夫人半响才回神,讶异的问道:“她方才差人来说要去赏菊宴?”
昨日薛芷晴闹了一通,黄嬷嬷一张老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浮肿的厉害,嘴巴不敢太大动作,口齿还算清楚的回道:“是。那小太监过来说的。”
叶夫人紧张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下来,阴森森的道:“那赶紧派人给孙小姐送话吧!”
黄嬷嬷领命下去,叶夫人笑了起来,有些狰狞,叶玉兰毕竟姜不如老的辣,担忧道:“娘,那孙小姐会听咱们的吗?”
“霓裳公主正小住孙府,我们只管告诉她们,奇珍郡主要去赏菊,前日大白天还被人刺杀险些丧命。若知道慕容家不再护着她,霓裳公主那般恨她,总不会轻易让她好去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