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典几人被按在长凳上,板子落下去,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外面的百姓看着都觉得肉痛。可孙典他们咬着牙,就是没发出痛呼声,三人背部开了,皮开肉绽的。
其实他们觉得这三十板子打的极为轻松,正奇怪,明明板子落的极重,内伤一定会有,为何只是皮外伤的刺痛而已呢?
“噗……”
刚打完,坐在上首的阑王早已忍不住,一口血喷出,坐在椅子上晃了晃。
薛芷晴连忙躲开,惊讶的道:“哎呀,二皇兄,你这是咋了?莫不是早上吃错了药?好端端的在这公堂上血溅三尺做什么?喊冤啦?我还没喊呢!你这倒霉催的,怎么抢我的戏份呢?”
话音落,季君澜又气的喷了一口血,触目惊心的红。
三十乘以三,九十大板的七分力落在身上,怎么不会内伤吐血?不死都是好的。
在曲阳候府时,薛芷晴就给他下了咒,跑到柳风面前时,悄悄施完了法。
一个废物带着三个人要过堂,没人撑腰,没人给面子的,没点准备,怎么翻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没办法,一直找茬,她薛芷晴也不是泥捏的。
阑王吐血三升,朱大人心惊肉跳的,慌乱的亲自扶着阑王,又命人去唤大夫,要将孙典他们落牢候审,可薛芷晴不会让这事拖着,因为孙典他们进了牢房,不是屎就是死。
当即拉住朱大人,冷声道:“这什么罪名都没有,朱大人就要将本皇子的男宠下牢,是不是不妥?”
朱大人看着阑王雪白的脸,急的满头大汗,“这不也没洗脱嫌疑。”
“什么嫌疑?”
“他们根本不是三皇子您的男宠,身份不明,对三皇子也是个祸害。”朱大人不愧是老官场,言辞凿造。
薛芷晴冷笑一声,“祸害不祸害,就不劳朱大人操心。第一,本皇子有证人证明他们是本皇子名正言顺的男宠,第二,阑王不也没洗脱嫌疑,意图杀害本皇子,同室操戈的大案,你不审,偏来审本皇子男宠的小事?”
朱大人看了一眼阑王。
阑王一直奇怪为何突然一股狠力砸在身上,令自己重伤。可眼下是要砍了废物的帮手才是首要,虚弱的捂着胸口,喘气道:
“季君昊,谁会于你来作证?肖世子吗?……嘿,你以为你是谁?废物,野种。”
这话的信息量就大了,薛芷晴皱眉不悦的瞪他,最烦别人叫她野种,穿越换了个人还有人这样叫,她很不高兴,说道:
“虽然我唤你一声二哥,但我是嫡,你是庶,还请阑王莫要忘了尊卑,让天下百姓看了笑话。”
打脸打的啪啪响,季君澜喉头一股腥甜又冒了上来,被他硬生生吞下去,指着她怒道:
“你……也配当嫡子!”
薛芷晴笑了,“阑王,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造谣,你不怕父皇责罚吗?”
这一笑,恍若春风过境一夜盛开的迎春,夺目耀眼,不见半点晦气之色。
季君澜太阳穴青筋暴突,却也只能忍下来,嗤声道:“若是没有人证,他们三人必须下牢。”
薛芷晴应声,“好。板子也打了,那就等等证人吧!”
季君澜极有自信的说道:“给你一炷香的时辰,本王和朱大人可没时间同你耗。就算你证明他们是男宠又如何?哼,来历不明。”
今日早朝,父皇似笑非笑的听了慕容将军的话,含沙射影的戏弄了一句恭靖王,此时肖世子怕是被拘在府里,如何能出来给他季君昊作证?
可他没料想到薛芷晴手里的一张底牌。
当那卖汤圆的小贩两眼放光的挤进百姓中时,薛芷晴吊着的一颗心便彻底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