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筹码，再多加些点缀，该是不为过的。

“她杀了岳镇？”

无欢没有若问这么大的把握：“原亭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些，如果不能完全证明我们的话，他谁都不会帮。虽然他横在中间可以暂时抵住蓝远的攻势，可并非长久之计。”

“他们两个都平安地回来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给她报平安。

轻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就猜到他会来的。”

若问回答道：“原亭是个讲理的人，他能听得进去我说的话，暂时不会轻举妄动。这边应该不必担心了。”

“我会找机会跟他再说这事的。”若问还是相信自己那位兄弟的，“你那边怎么样？听说蓝溪亲自出手了。”

轻珊想了半天：“啊，记得记得。”

轻灵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去吧，多睡一会儿，晚上有我在。”

若问被他这么一说，连忙回应：“不敢当，实在不敢当。”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无欢又将话引回到沐子歌身上，“沐城主既然来了，就不妨聊一聊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

“早就听闻问堂主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沐子歌对若问反倒客套起来了。

“还是红色罗裙？”轻灵肯定地询问着。

前些日子里轻灵才当着众人的面说轻城不会舞乐，今日她居然自告奋勇地要表演一番。正在练舞的几个女子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态，生怕她晚上砸了场子，其他人有着同样的担忧，目光中满是质疑。

轻灵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听轻魅说，沐子歌也来了。”

仪式性的寒暄之后，三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轻魅端来清茶和点心，招呼他们。

芳华正茂，这本来就该是她们嬉戏玩耍的年龄。

无欢将若问一并介绍给他：“这位就是若问，星辰副帮主。”

轻灵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把轻尘叫来，一起去练练，晚上要用。”

沐子歌却好像听不见他的问话似的：“听说楚帮主不仅武功超凡，连画技都十分卓越，不如改日到我无忧城来，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一身淡紫色长衫，悠悠而至。

短短几个来回，若问就听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浓重的火药味，一点都不对头。可他偏偏却对沐子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总觉得他好像是一位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这种微妙的感觉，若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欢率先问道：“你那边情况如何？”

从初次碰面，沐子歌就不断在探听着若问的消息，如今见着了，更是分外关注。这不禁让无欢开始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更令人惊讶的是，当他们站在一起，眉眼间的神情，五官和轮廓，甚至散发出的气质，都颇为相似。无欢忽然就想起了早上轻城那句未说完的话：我怀疑，沐家当年活下来的不止沐子歌一个……

难不成，若问也姓沐？

轻珊还是不放心：“这可关系着玲珑轩的名声呢，大意不得。不如先让城姐姐小露一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无欢和若问刚好可以说一说白日的战况。

轻城瞧着那几个姑娘生涩的舞步，摇摇头，显然并不能够令人满意：“今天晚上的舞，我来跳。”

轻灵却不断叫屈：“我说的是实话，怨我做什么？”

“飞簪直入天灵，一点机会都没有留。”想起岳镇临死前睁大的双眼，满脸都写着不可能。

若问觉得这个女子的心真的好狠：“岳镇对蓝远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没想到这个女人说杀就杀。这无疑是在削弱蓝远的力量。”

“我差一点就能反攻回去了，可她一来，又将情势扭转，双方现在只能僵持着。”想起错失的机会，无欢就非常懊恼，“我让清风留在那里，以防他们趁我不在偷袭。”

忙碌的玲珑轩，一下子就闲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等着看今晚是成还是败。

“你。”轻城没办法否认，轻灵说的确实没错。哎，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然也有被噎得没话说的时候。

“她累了，你们啊，就别扰她清梦了。”轻灵拦着她们，“珊儿，你还记得以前情儿教你们的曲子吗？”

“灵姐姐，我们没人见过城姐姐跳舞，虽然她长得美，可万一搞砸了，那该怎么办？”轻珊走到轻灵身边，说出了所有人的担忧。

轻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蝶梦恋雨？灵姐姐晚上要用这首曲子给城姐姐伴奏？”

“所以你今天是因为他才跳舞的？”

“一半一半吧，下午看那几个姑娘练舞的时候，有些技痒了。”

“曲子是你最熟的那一支，我让轻珊和轻尘准备着了，我们姐妹就趁今天晚上好好地重温一下过去开心的日子。”

轻城站起来，左右扭动了几下，镜子里的她，画着艳丽的红妆，身着艳丽的衣裙，头上却没有多余的首饰，这装扮，简单却足够抢眼。

堂内高朋满座，一切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