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她怎么样了？”若问找来了大夫，却看到无欢已经关好门走了出来。

“人已经醒了，轻灵在照顾她，她说她累了，我们先别进去打扰她们了。”

“无欢，你觉不觉得，这位轻城姑娘，有点特别。”

“的确很特别。”无欢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想让若问发现他眼睛里的点点晶莹：是你回来了吗？我曾负你这么多，你却依旧愿意不顾一切的帮我，欠你的，我该怎么还？

时光的交替，片刻的错觉，他是不是想起她为自己付出的那些代价，他是不是已经认出了她？

“无欢，怎么了？”若问见他一直都低着头，不由得多问上一句。

无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来：“若问，把所有擎苍的弟兄们都叫到大殿去，我有事要跟他们说。”

“好，我现在就去。”

这里来的都是楚家的心腹，是擎苍的精锐力量，也都是若问的旧识，无欢要先稳住他们的心，才有机会稳住擎苍上下的心。蓝溪这几日就会回到总舵，蓝远借题发挥的日子不远了。

“帮主！”

二十年前的擎苍，听起来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稳，当年的因，没有人会想到要到今天才能得到果。时间这么巧合，若问跟当年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有人提出了质疑。

“但是二少爷，您不是已经证明那个女人确实没死吗？”无欢和若问出城的时候，恰好被他们看到，于是有人便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了那一座空冢。

“她是星辰的人，做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两方斗争多年，对彼此成见已深。

“是啊，二公子，帮主之前跟她比武，赢了她，她现在就是回来报仇的。”

“可这并不代表蓝姑娘就是凶手啊，大家看得真切，凶手是慕容情。”

“大概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的印象也很模糊了。”

“我的命是二小姐救回来的，如果不是她，属下早就死在离堂主的手下了。”

“二公子，除非您将真凶带来让她亲口承认，否则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离开，就意味着，与自己为敌。孤军奋战，留给无欢的只有这四个字了。

“帮主那一枪直接刺进了慕容姑娘胸口上，大家亲眼看到她没有了鼻息。当大家正回府的时候，帮主忽然让我们四个跟他回去，给慕容姑娘备好后事。”

“再后来呢？”

“问堂主，我们……”

“属下叫万俟邶。”

“这是属下的职责，帮主请放心。”

“没有，全程都是帮主在抱着她。”

“你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众人无言以对，互相看来看去，倒是各怀心思。

若问此时也不便多说话，他与擎苍毫无瓜葛，大家对他的尊重来源于过去的威望。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背离的原因，恐怕对他也会嗤之以鼻吧。

二十几年前，无欢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多了若问这一位玩伴，再无其他。

“大家应该也猜到，我找你们来的目的了。”无欢没有坐下，站在众人中间的位置，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知道在你们心里，大哥的地位无人能及。但我也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们可以像信任大哥那样信任我。”

“我知道了，多谢。”他正要走，又想到了什么，“屋子里那两位姑娘，就交给你照顾了，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

无欢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煞是意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你们不是应该利用这个机会打压我这个外人吗？”

“沐舵主？”那时候无欢应该还小，对这个姓氏的印象极其模糊。

“那就好。”万俟邶的心安了下来，“帮主，您，您今天伤了不少星辰旧部，大家也知道是自己失职，可来人假冒的是二小姐之名，大家就算遇到也不会向她出手的，属下恳请您能安抚下大家的情绪，人心定了，这城才不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