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你的出生没得选择,你的身世没得选择。他们做的一切也由不得你选择。说到底,你本身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些痛苦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你说得对,慕容博是自私,今天的悲剧都是因为他的自私造成的。我多希望你也自私一点,哪怕你从他的身上学会一点点自私,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慕容情看出他的变化,自己将他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今天,还是我的生辰。”
那是一个对于女儿家不太好的结论,若问不想听,更不想她自戳痛处:“起风了,我们进屋去吧。”他收拾好东西,感觉到了这院中的一丝凉意,就如同她心中的凉。
“好,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可慕容情偏偏要说:“我不懂命理这些,也不信什么八字命格。可是我的爹娘,我的大哥都死在我生辰这一天,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命太硬,命格太煞,克死了每一个同我亲近的人。”
“今天不仅是我父兄的忌日,还是我娘亲的忌日。”
若问也有了胃口,吃得带劲儿:“什么事?你说,我全都答应。”
每每微醺的时候,离振天说的话,都是简单纯粹,带着些调侃的。
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据实以告,毕竟真相对于他来说是那么残酷,原本以为可以相伴到老,谁能想到,却只不过是一年光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忘了我,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她还有一些心愿未了,这其中就包括若问。
“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别这么说,谁都不想的,这只是巧合而已。”
“也不是经常,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找我喝酒。整个帮派,只有我的酒量能与他一较高下。那些窖藏多年的好酒,就这样被我们俩喝得一干二净。”她竟笑得像个孩子,好像在诉说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那时候,他总是说不要再跟我喝酒了,怕我喝穷了他,可是下一次还是会带好酒来和我一起品。”
慕容情倒了一碗酒,横洒在了地上。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那三次呢?”她眼中的痛苦,来自命运的枷锁。
“什么?”若问疑惑地看着她。
听到她的话,若问心里一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让我知道?”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他也不例外。其实,我们从来也都不能保证自己看到的是别人的全部,没有人可以真的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善恶不过一线之隔,善良的人未必没有邪念,可憎的人也未必没有可敬的地方。”她揣测人心,也只不过是在利用人性里面的弱点,虽然她不能看透每一个人,却能看穿他们每做一件事的目的,有了目的,事情反而就变得简单起来。
慕容情踮起脚尖,吻上了若问的唇。
她的吻来的猝不及防,轻轻的,带着她的柔情,她的温度还有她的气息。这一刻,若问等了很久,可真的等来的时候,他竟一瞬间不知所措。
在她的唇瓣即将离开的时候,他伸出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用行动回应了她,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落日余晖,点缀了这份美好;被拉长的影子里,两个人早已融为一体。
她能报答他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