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大哥,我们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帮里怎么样了。”
“怎么,想回去了?”
女子一愣,想了一会,表情很是痛苦。
“无欢,你做什么?”
“咳,咳,咳。”阵阵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让她感觉到安全:“放心,我在。”
“你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无欢试探地问。
他看到她眼角边滑下的泪珠,一滴一滴,浸湿了枕边,也滴落在了他的心里。他能理解她心里的酸楚,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容颜被毁,她的伤虽已开始愈合,可是心中又怎能不痛呢。怜惜之感油然而生,多少男儿心性顿时也只能化为绕指柔情了。
无欢拾起她的左手,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地写下两个字,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真诚而温柔:“喜欢吗?”
“哎。”这一声叹息不知道是为她还是自己,他将她抱回屋内安置好,打来清水替她擦脸。
他的脚步放的很慢,照顾着她的步伐,慢慢走到石桌旁,若问细心地让她坐好,自己也才坐下。
“你说不了话?!”若问吃了一惊。
若问起身,上前扶住她:“身子刚好,小心些。”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无欢问到。
“若她愿意,也未尝不可。”无欢的眼神变得深邃,令人猜不透。
女子拿过无欢刚刚用过的茶杯,倒了些水,用手指蘸着,在石桌上写起字来。
夜已深。
“怕是你在这里住的无聊了吧?”
一时间,无欢和若问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好,命是保住了,就是身子有点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就这样,他静静地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肌如白雪,吹弹可破,眉如翠羽,闭上的双眼好似月牙一般。
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温柔很仔细,完全不是那个不羁二少爷平常的样子。触到她脸上的伤口时,他的手也停住了。
纯白色的素纱衣衫,三千青丝随意垂下,秀雅绝俗,透露着轻灵之感。那女子正靠在门边看着他们。
“你想带她回去?”若问很认真地问。
“无妨。”看到若问带回来的两坛酒,无欢兴致大增,“诶,从哪里弄来的酒,来,今天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个痛快!”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近她,用轻纱将她的半面容颜遮好。
女子莞尔一笑,羞涩地撤回了自己的手,小握成拳,放在心口之上。
若问顺手一掷,无欢顺势接过,两人对饮起来,十分尽兴。畅谈之中,无欢也不由得感叹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数月的游历,翻山越岭,踏马而行,他似也成熟了几分。
“无欢?”若问回来了。
“帮主的秘方伤药果然有奇效,不过几日,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若问与无欢闲谈。
她攥住他的衣角,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若溪,我们在溪边遇到你,溪水给了你重生的机会,过去不管你是谁,都不重要了。我要回家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若溪点点头,她别无选择。其实,自她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对他有着莫名的信任,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全。
若问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心中自觉眼前这两个相识不久的人似乎有着一种奇怪的默契,那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参与的部分。而无欢多变的态度,更令他捉摸不透,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二十几年的相处过程中,他其实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无欢。
天真无邪的眼神,清水芙蓉般的气质,聘聘袅袅的体态,就连字都写得端秀清新,这样一个女子却被人废了武功,毁了容颜,伤了嗓子,重伤打落悬崖记忆全失。她的背后究竟隐藏了怎样一段故事,或者说,怎样一场阴谋。
楚无欢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