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清晨八点钟。
平日里,他绝对不会这般,如实交代。
这真是,一个弥漫着不尽忧伤的结局。
“……”他瞬间傻眼了。
他的心,真的好疼。
飘然远去,霎时消逝……
一头栗子色的碎发,遮挡住了他茶黑色的深眸。
她好像,很快就会停止呼吸了。
莫逸凡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怀表,将暮离引向沙发。
催眠。
病房里,吴荏萱躺在病床上。
李慕白在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中,睁开眼眸。
他的心肝脾肺肾,也就不用疼的快要死了。
她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频率越发急促。
她戴着呼吸器,脸色苍白,容颜憔悴。
呵呵。
他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时间倒流,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也就是说。
那么,他的三十万,就不用送出去了。
“对了,你要是有时间,就抽个空,再去看看杨老师,委屈你了。”周牧文嘱咐道。
…………
这就是,他刚刚冥思苦想出来的好办法。
那银光落刃,美若流星。
噹……噹……
它突如其来,闯进暮离的眼帘。
忽然,一只枯瘦的女人手臂,从被子底下伸了出来。
她一张清冽绝美的面孔上,逐渐失去意识。
“嗯。”
那伤,很痛。
暮离煮好一锅小白菜汤,盛到汤碗里。
她苍白的面庞,逐渐憋出一抹深暗的紫红色。
莫逸凡轻缓温柔的声音,徐徐飘荡在暮离耳畔:“听,那是大海的声音,它会带着你,找到回家的路……”
原来,暮离的两张底牌,竟然是二十一点里的‘天算’。
那只圆形的怀表,像是一只漂浮在大海里的小船。
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爆发。
因此,暮离未曾翻起的这两张底牌,合在一起的数字,刚好就是二十一。
周牧文心思敏锐,察觉到李慕白的异常。
但是,莫逸凡是一个牌品极好的男人。
当这两张牌,作为起手暗牌时,a数字,可以作为‘十一’,来计算。
他美好白皙的长指上,挂着一条纤细的银链子。
电话是周牧文打来的。
客厅里,莫逸凡感觉到了一股被冷落的滋味。
昨天夜里,李慕白到底去做什么了。
她的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不过,幸好暮离手下留情,没有翻开牌面。
他唇畔微弯,抿起一道冷淡的唇线。
周牧文挂了电话,走进重症加护病房。
他在电话里,严厉地质问道:“慕白,你在做什么?”
所谓天算,类似麻将里的天胡。
她的身体,陡然间僵硬地挺直。
他站在茶几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将暮离的两张底牌翻开。
她微闭着眼眸,似乎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
莫逸凡收好扑克牌,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
病床上,吴荏萱深喘了几次,缓慢地睁开眼眸。
她漆黑的眸子里,覆满暗淡的浊光。
她试图开口说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她的声音轻浅微弱,细弱蚊蝇。
却不失女人在捍卫爱情时,固有的骁狠、决绝:“杨、杨雅妍,让、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