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医为人正派,一直以来,也都规规矩矩的。可是老年得女,夫人又难产而去……”
“嗯?”
而此时此刻,看着南宫瑜面色平静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南宫裕丰忽而觉得,在权势的争夺时,他的十弟,也没有多少的人情味可言。就如同先前,他的一句话,险些让雪儿丧了命。纵然不是有意的,可也间接造成了影响。
“可是,纵然找到了,又能如何?若是在找到之后,这酒里当真有毒,那你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
“那也不是他对父皇下手的理由!”
“消失的那坛桃酿,当真是要拜托你了。”
闻言,南宫裕丰惊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南宫瑜挑眉道,“六哥莫不是忘记了,如今这世间除了我之外,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会酿造桃酿的人了。”
南宫瑜低笑,反问道,“六哥不觉得奇怪吗?那桃酿好好的在落霞宫,怎的就会突然消失了?如果这桃酿一直找不到,我亦无法证明自己。相反的,哪怕是父皇醒来了,也会有人参奏我是害怕事情败露,自己将酒藏起来。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证据。可是,没有证据,却也是最要命的……将酒弄消失,远比直接将一坛已经下过毒的酒杀伤力要大得多……”
南宫裕丰抬眼,看着他说的,“所以,你昨日才忽然提出了他家中的事情?依你之见,是觉得九弟以家人作为要挟,迫使他这么做的吗?”
“我不过是猜测罢了。”南宫瑜缓缓起身,在房中踱步道,“唐御医为人圆滑,在宫中他谁都不愿意得罪。所以人都以为他和德妃走的近,便是德妃的走狗,但事实上,他太容易被里衣驱使。昨日的事情,少不得有他一份。只是他又天性胆小,容易误事,为了保险起见,南宫翎自然不会只要一个唐御医帮他做事。”说着,他讥笑一声,复又说道,“京州圣医,却不知父皇病因,这何其荒唐?他若这么没本事,当初何以跟何坤一较高下?”
“六哥想的周到,所以,我们找的这坛酒,自然不能是原来的那一坛。”
“纵然我们放过了他,可是父皇……”
南宫裕丰抿了抿嘴唇,隐约间有些明白了南宫瑜的意思。他这是想拉回赵御医,从而让唐御医代替赵御医背这个锅。可是,这件事,当真是他们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吗?
他咬唇,面色难看的说道,“这件事,我回头再好好思虑下。”
“父皇倒下,众人皆以为是因为那坛桃酿,你找回来做什么?”
南宫瑜看着他,平静道,“若是六哥不愿的话,也没关系。等父皇醒来,兴许就还有转机。”他的性子太软了,在皇室中,南宫裕丰就如同放在一堆石头里的鸡蛋。在他的那个时代,只是家族竞争,他的亲哥哥都可以请人撞他。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权势大过于一切的时代,更是残酷。然,他不愿,南宫瑜也不愿去强迫他。只因,看到南宫裕丰,他就感觉自己好似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般。
南宫裕丰咬了咬嘴唇,嘴唇泛白,“我只是,需要时间好好的去想一想。”说完,书房的房门打开。和来时的时候不一样,南宫裕丰离开的时候,神情中,多了几许的悲凉。
也许,在他的眼里,纵然是权势争夺,也该用其他的方法去化解,而不是杀戮。如今让他跟着去陷害南宫翎,到底还是有些为难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