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一怔,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王爷喜欢小姐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他亦知,若是没有小姐,王爷此生都不得开心。
然,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从王爷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那般的令人震惊。天阳私以为王爷能固守己心,他日不管如何都爱着小姐的话,那小姐便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像王爷方才说的那样,多少人可曾敢想过?
好一会儿,天阳嗫嚅了一下,抿唇道,“是天阳失言了。”
“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天阳垂眸,应了下来。只是,他不说,皇上那边当真就不会催促吗?再过五天,罗元国的公主就会到达辰国。到那个时候,王爷又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拒绝去见那罗元国的公主?天阳曾想过很多的可能,但这些可能在细细琢磨之后,却发现都是不可能成立的。
还在胡思乱想之时,他忽而听到南宫瑜问道,“此番阿叶前往罗云国时所办的事情如何了?”
“王爷是说明歌?”
“嗯。”这几日,因为苏瑾和罗云国公主的事情,他险些都要忘了明歌的事情。
而说起明歌,天阳的眉间便聚集了一丝丝的愁绪。“阿叶说,那七皇子叶柄将人藏于何处还不曾知晓,不过暂且能打探到的便是明歌还活着。”
“如何断定?”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妨说给你身边这个不算哥哥的哥哥听听?”
“阿叶的来信说那七皇子叶柄好女色,但也极为疼惜女人。那商队为他带来的女人,叶柄若是看的满意了,就将人收进去,若是看不上的,便又发放回原来的地方。至今为止,还不曾听说叶柄对那些女人如何过。”
“我们来堆雪人吧?”
他记得,那年,她十一,他也不过十三。那年的他们来到京州之时,也已经两年有余。一日,腊八节至,刚刚吃过腊八节的苏瑾坐在亭廊上,两手托着下巴,看着院中的雪,怔怔发呆着。
“……”南宫瑜心里一顿,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这件事,不仅让我不开心,也让我……有些微的讨厌自己。”那时,南宫瑜很想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如此痛苦。可是,话到嘴巴,他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那发呆的人儿看着院中树叶都已经凋零的柳树,半天都不吭声。他以为她没听到,便笑道,“你这臭丫头,除了任性以外,也只是会任性了。”
而且,他该如何问?是问:你前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它会让我想起不好的事情。”
还是问:我可以知道你前世的事情吗?这话不仅唐突,而且恐怕还会吓到她。因为,他解释不清自己是如何猜测到这些,他更解释不清他为何会这样去猜测。况且,作为他人眼中苏姑娘的兄长,很多事,他说不得,做不得……
“……”她垂下眼睑,依旧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