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认定了他,就只有他。
为什么他转眼就能把头靠在别人肩上?
我在那陌生压抑的地方等了那么久,不是为了看到这一幕的。
我有许多话想对安琪说。
又或许,那些话都可以省略。
只要能像梵耶什那样,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再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就足够了。
离车站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暴躁,将相机摔在了地上。
收藏……
呵。
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这些所谓的回忆……
和笑话又有什么区别?
反复地提醒自己这些过往,不荒诞吗?
彻底忘记岂不更好?
何必要自诩深情,做这样虚伪的、自欺欺人的收藏?
灰色调的早春的天空,空无一人的寂寥的工作日的别墅区。
雨水刷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这相机……倒映着我的罪恶和丑陋盲目。
我终于俯下身,准备捡起这只相机。
或许我也会需要某种收藏吧。
一片阴影从身后盖过我的头顶。
我死死咬着唇,抓起相机后迅速起身,逃离那片大伞的遮护。
“康榕!”安琪喊着,“相机还我吧。”
我停下脚步。
可恶的相机,我宁愿自己变成它,被安琪一直收藏着……
讨厌的,软弱的自己……
“康榕,我们还是朋友。”安琪的声音一点点靠近,近乎蛊惑,“开始新的生活吧,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