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我每天都会带一束来拜访。安琪妈妈对我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刻意为之逐渐变得自然。
或许,没有女人能拒绝鲜吧。
经过几天孜孜不倦的“鲜攻势”,加上我各种跟赵炜没有联系的明示暗示,安琪妈妈终于答应让安琪跟我一起出门。
我和安琪一起坐在前往海滩的公车上。窗外是晴空烈日,林木山崖。身边是安琪。
一路上,我们的手都扣在一起。
这座城市的沙滩并不美——沙滩上的石砾比细沙还多,海滩既不是蔚蓝也不是碧绿,只是平庸的色彩。
但仅仅“海滩”二字,这地方就有了吸引游客的资本。游泳的,冲浪的,捡贝壳的,晒日光浴的,钓鱼的……沙滩上一派热闹。
我不擅长游泳,铺好沙滩垫就坐下,悠悠喝着冰汽水。
眼前的景象是城市中没有的开阔,我仿佛回到了初中,独自坐在山头俯瞰城市的游离感占据心头。
安琪在浅滩游了一段时间后回来。他修长精实的身体沾着海水,在阳光下迷人得不可思议。
他坐到我边上,打开汽水:“看见我刚才的英姿了没?”
我诚实地摇头。
安琪半是自恋半是无奈:“你啊……我这么帅,游得那么好,人群中最显眼了好吧?”
我又十分赞成地点头。
“那你怎么没看到我?”
我又一次不君子地打量他漂亮却有些消瘦的身体:“我才不要和那么多人一起看你。”
安琪和哈玻鲁一样不喜欢在烈日下暴晒。我帮他涂上厚厚的防晒霜。手心的触感让我想起夜晚的缠绵。
我深呼吸,警觉着周围人的视线——我们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是也没有意愿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就要开学了啊。”安琪带着满身的防晒霜伸了个懒腰,“你对以后有打算吗?想去哪个城市念大学?”
“没有。”我想了想,“你去哪里,我就跟你一个城市。”
“我不打算念大学。”
“那你……准备干什么?”安琪总是有这种奇怪的决定。
“唱歌啊。”安琪露出比太阳更耀眼的笑,“怎么样,跟我组乐队?”
“咳咳,我就不拖你后腿了。”
“我也没出名的打算,随便去哪个地下酒吧卖唱就好。”安琪又喝下一口汽水,喉结滚动,“你去哪里都好,反正——你甩不开我了。”
一滴晶莹的汽水顺着安琪的嘴角滑落。
老天,我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