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玻鲁啊,她种了不少,大麻还有罂粟,你不知道吗?”安琪虚弱地笑起来。
的确,哈玻鲁的园里,尽是些奇怪的草。
安琪的双眼变得模糊:“她前天特地带给我妈的,说是可以舒缓神经……但是妈妈喜欢喝酒,我就拿来试试。”
“以后别吸了。”
“嗯……”安琪的回答不甚笃定。
“你妈妈还好吗?”身为抢走安琪爸爸的女人的儿子,我似乎该感到愧疚——虽然我毫无愧疚感。
“很不好。”安琪又变得愁眉苦脸,“她和我爸一直没有亲生的孩子,这一直是她的心病。现在你妈妈又说要给我爸生个女孩……”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能干巴巴地说:“她会好起来的。”
“康榕,你能过来真好。”安琪又一次像牛皮粘到我身上。
“可是我很后悔过来。”我半开玩笑,“你自嗨不是挺开心的?我过来还要被你熏半天。”
“哎哟,你嫌弃我?”
“老嫌弃了。”我板起脸,“再也不能吸了。你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回家了。”
“别走——”安琪突然使劲抱住我,“原来是心疼我呀……”
“……”
“好的,我答应你。戒大麻有什么难的?我除了你,对什么都不会上瘾。”
“……为什么一直不找我?”尽管十分不愿意表现出疑神疑鬼的那面,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因为……因为二十四孝。”安琪苦笑一声,“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怕……”
“怕什么?”
“康榕,我记得我说过,像我这么聪明绝顶的人,也至少两件事让我束手无策的。”
我笑安琪自恋:“聪明绝顶我倒看不出,厚颜无耻倒是很明显。”
“一件是阻止母星被暗能量吞噬,另一件……”安琪伸手在我脸上描摹,“另一件就是让你不要离开我。”
“安琪同学,”我哭笑不得,“第二项成就你早就达成了。”
“没有。还差很远……”
安琪的表情太过认真。一阵毛骨悚然的阴森感爬上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