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定我们的星球要灭亡,我们只会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绝不会把自己的不幸强行转移到另一个星球。
“但是,在确认没有化解的办法之前,我们也不会放弃逆转危机的努力。”
哈玻鲁一字一句铿锵地击在心头,我喘不过气来。
“哈玻鲁,你吓到他了。”安琪一手搭上我的肩,“康榕,你如果觉得很难接受,就当她开了个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哈玻鲁反驳,“安琪,康榕如果喜欢你,就应该接受你的一切。”
“什么危机?”我问安琪,“你们的星球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琪摇头:“我三岁就到了这里,对那里几乎没有印象了。”
他又拉开他的领口,露出他的骷髅胎记,“但是这个,你看,它的颜色每一年都在加深。
“这是我们身上的烙印——颜色变浅,意味着星球赖以生存的钚-192同位素的衰变期延长,星球在逐渐冷却;颜色变深则意味着星球升温。
“这都是由于引力场的暗物质逃逸流窜到星球,改变了钚-192的量子遂穿条件。
”我爸研究了十多年,还是没法确定逃逸物质的粒子构成,还有逃逸成因。”
“这种同位素不可能在自然状态下存在吧?”地球上,钚元素最稳定的同位素是钚-244,即便是通过核变反应,也不可能分离出分子量低于230的钚同位素。
哈玻鲁应道,“所以我才会说啊,地球对我们并有多少吸引力。”
“康榕,我说过,我是恒温动物。”安琪又说,“我们是更喜欢低温的恒温生物。星球升温,后果只会比地球的温室效应还要严重。”
“那你……”我不自觉地为安琪担忧。
安琪似又看透了我:“别多想。我可没打算做什么救世主。我早就把自己当作地球人了,对这些只是感点兴趣而已。”
不知为何,他说得轻松,我却听出一股失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