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种情况好像很有经验……”我说出心中疑惑。
“经验没有,资料查了很多。”安琪让我坐到他舒适的转椅上,“康榕,说真的,我有点担心你。你这么闷,除了我还有谁……不是不是,我们都很关心你。我,你妈妈,还有我爸妈。康榕,你不是一个人面对。”
我不知道心理医生会怎样对待病人。但是,应该不会有比安琪更称职的了。
我看着安琪那张抽象的草稿。难道我错了?难道我真的只把他当作一根救命稻草?
“下星期也不用上课了,就住我家吧,”安琪说得自然,“体育老师的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为什么我连学校也不能去了?”
“不是不能去。康榕,很多人都不重视一些事的影响……我不想你很多年后还是走不出来。”
“我没有。我已经走出来了。”我心虚地辩解。
“原先我也这么以为,可是看刚刚你的反应我就能确定——你没有。康榕,承认自己需要帮助、承认自己忘不了创伤,都不是软弱的体现。你越是隐瞒,以后就越容易反噬。”
我颓败地应他:“我想回家。我不想在你家。”
“不行。你家不适合。”安琪拒绝我回家的提议,“我这几天不能一天到晚陪你,在你家我不放心。”
“安琪,你怎么比我妈还烦?”我忍不住吐槽他。
“她哪里像个妈妈?”安琪声音清冷。
他的话令我下意识地产生抵触感。“你不要这么说她。”
“好,我不说她。但是这星期你要在我家。”安琪的语气变得强硬。
其实我并非不愿意住下。可安琪对母亲的看法着实让我不悦。我有些愠怒:“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冷静一点,康榕。你现在这个状态……学名叫歇斯底里……”
“歇斯底里?你说我?”我感到自己的脸因为生气而发烫。
安琪语带忧心:“没错,你不仅软弱无助,你还歇斯底里。你以为压抑了负面情绪就能平静,其实你只是在消耗自己的……”
我又陷入了意识朦胧的状态,开始听不见安琪的话。我仿佛被某种黑暗的力量支配。
等我回过神来,安琪被我压在床上,正皱眉看着我。他的t恤缩在一旁,胸口的月牙刺青让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