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我不太能确定乒乓老师在说什么。
我愿意承认开学后我常常在安琪面前装出坦荡的态度。
但是此外,我不认为我待人接物有什么“装”的成分。
我和李勇华对峙着。
我想知道他和母亲有什么关系,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充满恶意的语气评论她。
“不用这么看着我,”李勇华哂笑,“康茵起码还会明码标价,你嘛……”
他的话听来刺耳。我双手捏成拳头。
如果他不是老师,我会打碎他的牙。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康榕,今天是星期四。”我才转身,他粗糙的嗓音又在背后响起。
我在心里暗骂。
乒乓老师找我一个多月,最近几次都像例行公事。
反正每次都是去那间钢琴教室,接下来都是千篇一律的流程。
之前的我极少想过要脱离这种畸形的关系,但是此刻——在我知道他还认识母亲之后——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厌恶和他处在一个空间。
我假装没有听见,迈开步子离开。
李勇华小跑两步跟上我。他搂过我的肩,劣质的烟味充斥鼻尖。
我低着头,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我不想让人看见这一幕),但整个人却僵硬地与他角力。
“我都看到了,你和那个安……安琪在围墙做的事。大白天的,你就搂着人家脖子亲上去,真是看不出来啊,呵呵……康榕,早知道你在我面前都是在假装清高,我一开始也不用对你那么客气了。”
他一边轻蔑地说着,一边拖着我往操场边上的球员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