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是想早点去电脑室占个“好位置”,也就加快了脚步。
考评都是些基础的网页设计,我很快完成了。
完成过程中,我感觉到安琪一直在看我。虽然清楚他是在看我的解答,但还是有些不自在。
提交后,我们一起走回教室。
安琪告诉我,他这学期一次电脑课都没去过,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你要拿什么回报我的‘救命之恩’?”我想也不想就接话,“以身相许?”
说完我又觉得有些囧,干笑了两声。
“好,那就以声相许。”
我们那儿的方言不分前后鼻音,我还以为他当真了,干笑也笑不出来:“得了吧,你愿意许我还不想要。”
安琪又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说‘声音’的‘声’。请你唱歌去,星期天下午麦乐迪。够意思吧?”
我摸着被安琪揉过的发丝:“不错,有诚意。”
我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话题终结者。那句话之后,我们一路无言地回到了教室。
其实我只是在想他的邀约而已。
我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长这么大,ktv就去过两回。加上变声期之后,我的嗓音就变得有些沙,对唱歌还真没什么兴趣。
可是在那么重的学业压力下,偶尔的放松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因为作业太多,到了星期天,我竟然忘了麦乐迪的事。
我像往常那样在教室自习,正对着基因组序列发愁,就听后门有人喘着气叫我的名字。这声音我已经很熟悉了。
“康榕,你特么爽约也算了,提前说一声都不行吗?”安琪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班上另外几个自习的同学眼刀子剜过来——自习的时候最忌讳别人在一旁大声喧哗了。
我大步走到门边,同时想起这麦乐迪之约,不禁愧疚:“我不是要故意爽约……我忘了。”
“这都能忘?你还真是大忙人!我在麦乐迪门口等了你一个多小时,跟个白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