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凤枫华笑着将手抽了回来,再次放到手炉上捂着,“不就是大哥哥刚走,庆安侯府的小郡主就追来了。”
海梦雪听到这话,想起凤弘文来,一时有些难过。
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到底也是养在自己膝下的,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的。
他这突然跑去游学,再见之日,还不定是何时呢!
想到这里,不由红了眼眶,埋怨道:“你说你大哥哥也真是的。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想着去游学了呢!你的婚事也不远了,这马上又是过年。别人家都团团圆圆的,他独自一人孤身在外的,要是碰到什么事情,跟谁商量呢!你说他这是怎么想的!”
说到最后,竟是不由得落了泪。
似是凤弘文真的在外面落了难,却又求救无门。
见她神色不似作假,凤枫华微微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海梦雪似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捏了帕子,拭了泪,嗤笑一声:“瞧我,好端端的,说这些丧气话。你可别当真了。你方才说,庆安侯府的小郡主追来了,那她可追上你大哥哥了?”
她心里是希望能追上的。
到底庆安侯府是皇亲国戚,有祁欣婷在,凤弘文总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凤枫华摇摇头:“小郡主来的时候,大哥哥都走了半个多时辰了,且我们也不知他往哪个门出的城,哪里追得上?”
她说着,轻轻叹息一声,“说来,也正是因着这追不上,害得木子遭了这场罪,碰着了这场无妄的灾难。”
“木子?”海梦雪疑惑地看向凤枫华,“这关木子何事?”
那孩子是个活泼的,在府里人缘也颇不错。
即便是大房的这些刁钻的人,木子也将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所以,凤枫华才直接将木子的名字说了出来。
“小郡主来的时候,是木子上前答得话。”凤枫华状似沉痛地敛了敛眸,“没得到想要的消息,小郡主生了气,便怪罪到了木子的头上,打了木子一鞭。那冬日里的厚衣,都被打穿了,还流了不少血的!这会儿知府大人正带着人在门外勘察呢!”
听到前面,海梦雪也只是略微伤了片刻的神。
然,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海梦雪就紧张了起来。
知府大人带着人勘察!
也就是说,小郡主来的时候,知府大人没走!
见海梦雪的神色有了些微的震惊,凤枫华趁热打铁地又是一声叹息:“说来,也是小郡主该有此一劫,偏碰上知府大人刚刚上任的时候。”
海梦雪眼底有些疑惑。
凤枫华斜睨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若是平日里,木子一个下人,此时大抵就这么过去了。偏偏郡主在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人。这新官上任三把火,郡主这是要顶下这头一把火了。”
听到凤枫华的这番分析,海梦雪眼底的神色才终于变得明显了起来。
“华丫头,”海梦雪忙抓住凤枫华的手,“你的意思是说,那小郡主这次是逃不过一场处罚了?”
“那还用说么?”凤枫华看似无奈地道。
“你不是与知府大人相熟么?你若……”海梦雪有些着急。
那小郡主可是她看中的儿媳妇啊!
若是下了大狱,将来就算再出来,那名声也得坏了的,如何还能嫁给凤弘文!
凤枫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哪有那等本事哦!大伯母难不成忘记小郡主的身份了?庆安侯爷,那可是皇亲国戚!皇帝的亲戚!人家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一个闺阁小姐,能有什么办法?”
“那……”海梦雪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你大哥的婚事……”
她还想着,年后就给凤弘文说亲呢!
“唉!”凤枫华仍是一声叹息,“这件事情,大伯母就别想了。即便我们不在意名声那东西。可这件事情到底是出自我们凤府的,庆安侯不将怒火发到我们头上,就算是好的了。说起来,此事还是因大哥起的,这以后,大伯母可要小心些才好的了……”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毕竟,编排皇亲国戚的话,即便是背着人,谁又敢真的多说两句?
更何况,面前的这人,还不是个牢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