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嚣张至极的声音,吓得小厮又是浑身一颤。
连忙将马鞭捡起,站起来,双手碰过头顶,仍旧垂头看着地面。
祁欣婷一把拽过马鞭,一扬鞭。
“啪”地一声,马鞭没有如她所愿地打在马股上,反而落在了旁边站着的小厮身上。
“啊!”
她这一鞭用了大力。
小厮顿时被打得倒了地,身后一条鞭痕,打穿了冬日厚实的衣服,隐隐有血渍渗出。
马儿没动。
她厌恶地皱了眉,只俯视了一眼底下躺着的人,又是一扬鞭,绝尘而去。
那随后追上的男子甚至连眼神都不曾奉上一个,亦是扬鞭而去。
两匹马刚刚离开,去别院接人的马车就踏上了凤府门前的土地。
灵犀许久不曾赶车,虽是久伤方愈,却还是与车夫一起坐在了车厢外。
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不等马车挺稳,灵犀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待跑到近前,凤府里也有人出来了。
“木子!”门房大叔眼眶泛红,步履有些蹒跚地下了台阶。
灵犀来不及看这人的样貌,只听见门房大叔这一声唤,连忙翻过地上的人,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容颜。
木子的身体很是瘦弱,如今更是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
他背后的衣服被打得破了,鲜红的血,早已染红了整个后背。
门房大叔见此,身体颤了颤,显得摔倒。
幸而随后跟着的人将他扶住。
木子疲惫地睁了睁眼,只眨眼的功夫,又弱弱地闭上了。
“快!去医馆!”灵犀不由分说,将木子从地上抱起,扭身上了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老泪纵横的门房大叔和搀着他的凤九。
凤枫华正与白衣信口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突然听到门口的喧哗吵闹,她不由皱了皱眉,问道:“莺歌,外面这是怎么了?”
莺歌早听见人说了,这会儿正气愤难平,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冲:“还不是欣婷郡主!听说我们家大少爷要去游学,巴巴地跟了来。大少爷早走了半个多时辰了,她哪里追得上!居然就拿木子出了气。木子从小身子就弱,如今好不容易将养好了些,这一鞭子不知道又要养多久呢!哼!活该她追不上我们大少爷!我们大少爷又不喜欢她,成日家巴巴地追着我们大少爷,也不嫌……”
“莺歌!”凤枫华低声喝止,阻断了莺歌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莺歌一愣,扁了扁嘴,仍有些不服。
哼!那祁欣婷虽说是个郡主,却成日家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真是没皮没脸的!
凤枫华沉了脸:“回去罚抄一百遍《心经》,让人送去法华寺!”
莺歌不服地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答了声:“是!”
“行了,下去吧!去唤鸢鸾过来。”凤枫华摆摆手,缓缓起了身。
莺歌又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你这婢女的脾气跟你很像。”一样地冲。
白衣轻笑,眼中带了三分揶揄。
凤枫华撇撇嘴:“我比她聪明,也比她更懂得趋利避害。”
莺歌不过是个小婢女,祁欣婷就算品行再怎么差,那也是皇亲国戚!
妄议皇亲国戚,若被有心人听到,莺歌的小命只怕难保。
白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跟着起了身。
两人一径出了会客厅。
大门口,木子他爹已经乘了另外的马车,追着去了医馆。
凤九叹息一声,令人将地上的那滩血给清理掉。
凤枫华出来见此,连忙阻止:“九叔,先别清理。让人去知府衙门报案吧。”
凤九疑惑:“报案?”
视线不由自主地看一眼凤枫华身边站着的白衣。
知府大人可就在小姐身边呢!
白衣淡笑,微微颔首:“九叔,去吧,顺带让白宇带人去趟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