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猛地将那袖箭扔到一旁,紧紧地握住凤枫华的手,不让她再刺下第二刀:“华华!”
凤枫华已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了些许的汗珠,却不知这一切是因为她身体里的药物作用,还是因为疼痛。
意志总算又清醒了几分,手被阻住,无法再刺下一刀,但也足够她支撑一会儿了。
“薄言,你出去。”凤枫华无力地躺到在床上。
腿上扎着一把柳叶刀,刀柄已几乎尽数没入她的大腿中。
鲜红的血早已染红了她的眼神水清襦裙。
看着这样的她,薄言心口一阵发疼,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由地攥紧。
他没有动。
见他仍站着,凤枫华沉怒地吼一声:“出去!”
薄言却仍是一动不动:“华华,你别想再伤害自己!”
“出去!”凤枫华再次吼了一声。
她现在情况未定,若是理智丧失,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虽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她并不如古人一般注重,但她讨厌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薄言站着,仍旧是一动不动:“华华,你若生气,只会让药性发挥地更快。要不你跟我说说话吧,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提醒她。
凤枫华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吐出两口浊气来,无力地望着床顶的帐幔。
丫丫的,凤倩,你给爷等着!
爷不把你折腾地不成人形,爷就不叫凤枫华!
“说什么?爷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凤枫华连看都不像看薄言一眼。
薄言微微弯了腰,笑道:“华华,你我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了,怎么能无话可说呢?”
“你丫还好意思说!今天李朝晖来这里,差点儿没把爷吓死!”凤枫华白了薄言一眼,似仍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她当时跑得快,不然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完了。
“华华,你是女子,这一口一个‘爷’的,不大好。”薄言道。
凤枫华“呵”了一声:“有什么不好的?‘爷’自认为很好!”
薄言无奈:“华华,你是女子!为什么你一点儿身为女子的自觉都没有呢?”
“你这意思是,你具有一个男子该有的自觉?”凤枫华挑眉,转移注意力虽让她可以稍稍清醒一些,但药物的煎熬却仍然存在,“成日家有事没事就闯女子的闺阁,是男子的自觉?还是装傻充愣,算是男子的自觉?嗯?”
薄言苦笑一声:“华华,你这是要开始跟我算账了么?”
“谈不上算账。”凤枫华淡然道,“总要数落一下,不然心里不舒坦。被你骗了将近一个月,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确实像是个傻子。
虽然知道肖戟不简单,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易容的薄言。
她虽偶有怀疑薄言的傻病是假,却从不曾求证,甚至任由他装傻。
说到底,也不知是他在骗她,还是她在自欺欺人了。
“华华,你不是傻子!”他不允许她这样说自己!
凤枫华淡然冷笑,未再接话。
是不是傻子,不是说出来的。
“丫的,孟贞什么时候来?!”身体里的药性再次席卷而来,大腿上的痛感竟在这药性中一点点减弱,甚至变成一种“舒服”的感觉。
凤枫华皱起眉头,怒骂一声。
孟贞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话。
推门进来,他仍是骨扇飘摇,一身洒脱:“哎呦,我瞧瞧这是谁。”
凤枫华气得直咬牙:“你丫速度快点儿!”
她真的快压抑不住了。
见她脸上的红晕越发深了,薄言连忙一把将孟贞拽了过来:“你赶紧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