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的相公,苗芸面露悲戚地摇了摇头,“娘不否认,某些方面他对我确实很好,可是,这些都不是娘想要的。我想我受委屈时,能有个人为我撑腰,而不是一味地叫我忍一忍;我想手上有些银钱,为我的孩子补点营养,添两件换洗衣裳,我不想娃儿生病了,命悬一线,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你们爷爷借钱......”
“红儿,苗儿,你们明不明白?”末了,苗芸又补充了一句,“为娘不希望你们像你爹爹那样懦弱......”
最后那两个字,用尽了苗芸全身的力气,说完的刹那,她热泪不受控制似的淌了下来。
与此同时,隐藏在黑暗中的虎躯也猛地一滞,悔恨,自责地握紧了拳头。
“以后只会比现在更苦更难,为娘恳求你,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你妹妹。今日,你不该全听信你爷爷的话,丢下恩人,丢下妹妹,去买那什么团子。爷爷要孝顺,可是做人也要懂得分清形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把真相告诉村长,然后来地里找爹爹和娘亲......”
“娘,你别说了,我,我知道错了......”根苗悔恨地垂下了头。
他对不起妹妹,也辜负了娘亲。
全程,苏曼怡都不言一语,只默默看着那妇人教导她的一双儿女,也没留意她们一直是跪在地上。
反应过来的苏曼怡,连忙把他们拉起来,“婶子,孩子还小,教育她们也不急于这一时。细说起来,也怨我人缘差,命里该有此一劫,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小红的伤治好,我没啥积蓄,这几枚铜钱算我对孩子的一点心意,婶,你收着。”
散场之后,村长领着根红去看大夫,苏曼怡因记挂独自在家的小泥巴,没有一同前往。但是她有关注根红的伤情。
乡下地方,医疗条件毕竟有限,所以根红不可避免地会留疤。这个朝代,留疤的女子代表不祥,以后怕是难以找到位好夫婿了。
想到这儿,苏曼怡没有任何迟疑,将仅剩下的铜钱,全交给了苗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