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默恍然大悟试探道:“难道前辈只想戏弄他?”
“不错,丫头聪明。”白千首身子一倒,翘起二郎腿斜靠在棋盘上。
“我不明白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想通一切梁倾默也不怎么怕白千首,说到底他也是卫暻弈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对他还是要尊重一些。
“卫暻弈可曾同你说过他上山拜师的事?”
“上山拜师的事?”梁倾默本着儿媳妇的职责为白千首倒茶,抬眼问道。
“那个臭小子啊,”白千首接过梁倾默端过来的茶,抿了一口道,“三人中他最固执,当初我也不清楚自己搭错了哪儿根筋选中他,虽说他习武的资质是上层。他刚上山那会儿老臭着张脸,我一见就想捏。练功时,最勤奋的也是他,风里雨里不间断绕着山路练体力。拗起来,他大师兄也拉不住他。有一回,我特意把他叫出去问他习武缘由,哎这臭小子头也不回走了,当时可气死我了。”
“呵呵。”梁倾默听着白千首提起卫暻弈儿时的事低头浅笑,其实背负仇恨,他过得很苦吧。“前辈,他……”
“你两都成亲多久了,叫师傅,不然你叫公公也成。”白千首打断梁倾默,什么“前辈”“前辈”的,叫得关系都生疏了。
“师傅。”梁倾默瞧了瞧被点了穴道的玥玥,还举着扫帚,“能不能解了玥玥的穴道?”
白千首眯着眼捋自己的胡须:“你告诉她再敢拿扫把招呼我,我让她一辈子开不了口。”
“我保证她不会。”梁倾默拿出玥玥手里的扫把放于一边,“他是我夫君的师傅,不会害我,你也不要再为难他,答应我就眨眨眼。”
玥玥使劲眨眼,一连好几下,她的手臂都麻了。
白千首指尖弹出一粒黑色药丸打在玥玥肩头,玥玥吐出一口气瘪着嘴委屈道:“小姐。”
“你去院子里走走,我和师傅有事谈。”
梁倾默坚持,玥玥不情愿道:“嗯。”
“师傅,你刚才不是说我猜对了就告诉我,卫暻弈的下落吗?他,他在哪儿?”问出口梁倾默又觉得自己心急,不问更心急。
白千首看着他这个小徒弟的媳妇儿,比另一个是差了点乐趣但好在聪明,“老实说,我听了很多他跟你的事,上一辈的恩怨谁对谁错我不便评判,只是你不恨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那是灭门。”他对卫暻弈复仇的原因倒不是特别清楚,但他的决心他清楚,究竟是何种仇恨才能让卫暻弈如此疯狂,问顾筠予不说,问百里炼不说,一个个都瞒着他。
“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不恨,我没有立场恨他。对于外人来说,他是那个杀了我全家的人,但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陪着我保护我的人。”
白千首拍拍屁股起身笑得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痴男怨女。他来连城了。”
梁倾默一下子站起身:“真的?”
“刚进的城,他以为他贴了长人皮面具我就不认识了,想想在山上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年,他有什么习惯我不会不知道。丫头,问你句话。”白千首一路走出屋停住。
“什么?”梁倾默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