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见卫城主出门了。”淼儿端着水果盘推门而入。
这一声倒提醒了纪清鸢,没有百里炼她如何能进王城,习惯性想趴在桌上又怕压皱衣裳,她只得僵坐着。青竹瞪了一眼淼儿,说什么不好,偏偏挑在纪清鸢的痛处。淼儿自知有错放下果盘退于一旁。
“你们说,他是不是不回来了。”纪清鸢直直盯着盘里的水果,神情恍惚。
“少夫人千万别多想,少城主向来守时从不误事,现下兴许已到了客栈。”筝儿推了推淼儿示意她去楼下候着。
淼儿刚打开房门,撞见百里炼一身锦衣侧身而立,“夫人今日特意打扮,为夫怎能不回。”
纪清鸢欣忭檀口微张正要唤他,转念一想,他让自己等了许久,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佯怒道:“去哪个勾栏院快活了?不是那个什么焰情楼吧。”
两个丫鬟捂着嘴低笑,少夫人方才明明眼睛都亮了,说出口的话却要呛少城主,青竹给她们使了个眼色,带头出了屋。
“为夫着实冤枉。”三人离去,百里炼在纪清鸢跟前蹲下,他牵起她藏在衣袖中的手。
“不准碰我。”她板起脸横眉怒目。
他仰头望着盛装的她,脱了两份稚气,多了三分雍容:“不听我解释?”
“给你三句话解释。”不得不承认,他一来,她的气她的怨顷刻消散。
“大师兄心仪的女子来了姜城,我同小师弟去瞧她,顺便会了会叶承。”
纪清鸢一听有八卦眉宇间瞬息变了样,眨巴着眼靠近问道:“哪个大师兄?”
“自然是……”他看着她水灵剔透的杏眼,好奇中混着无辜,趁她不注意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纪清鸢又羞又气半跪着去打百里炼的胸膛:“还不放开,我的衣裳要皱了。”
“皱了便皱了,是你衬衣裳,不是衣裳衬你。”他抱着纪清鸢起身,“时候不早了,再迟怕是赶不上宴会。”
“哎别,”她娇呼,“楼下人多,你让我下来。”她的脸皮也是很薄的。
“不放,怕得话把脸埋我怀里。”百里炼抱着纪清鸢出门,几个丫鬟候在门外,一见两人的姿势心知肚明,少城主每次都能哄得少夫人服服帖帖的。
纪清鸢悄悄睁了一只眼,对上丫鬟们的暧昧视线,想她也有无地自容的一天。
萦牵客栈里座无虚席,上菜的小二也多了几个穿梭在酒桌间,杜老板站在一楼饭桌中央大声道:“今晚乃我们姜城姜王的寿辰,小店的酒菜住房一律对半价。”
“好!”众人喝道,鼓掌庆贺。
“各位慢用。”杜老板一转身,恰逢百里炼抱着纪清鸢下楼,“哟,这不是百里城主吗,要进王城了?”
“嗯。”百里炼含笑点头。
“尊夫人这是……”
“内子身体不适,稍作休息便可。”
“啊。百里城主慢走。”
未到晚饭时分,街上有人放起了爆竹,噼里啪啦声不断。一行人上了马车,纪清鸢总算能睁开眼。百里炼抱着她在软垫上坐下,她正好坐他腿上,太过亲密的动作让她无所适从。
纪清鸢纠结:“我想……”
“为夫腿上不舒服?”他逗她。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她就不该跟他比脸皮,被虐惨。
“你我是夫妻,再亲密的事都有,这,算的了什么。”
可以,她认输,他想抱就抱。纪清鸢转开话题:“你还没说你的大师兄是谁?”
“外族首领,顾筠予。”
“外族人?”如果她没记错,纪翔说过一句话,“姜王曾定下的规矩,城内子民不得杀害城主”。顾筠予既是外族首领,又是百里炼的师兄,那纪翔的算盘无疑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