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看见瘦骨嶙峋的楚佑森时,不觉凝起了眉,朝身后狱卒喝道:“几日不见,为何朕的皇弟会瘦成这幅德行?你们没有按时送饭吗!”
狱卒爬了进来,颤声道:“就是给小人十条命也不敢断粮啊!是他们自己不吃!”
月千雪将一个冻硬发黑的馊馒头丢在狱卒身上,“这种鬼东西,你留着自己吃吧,刚才我喊你拿点水,你让我喝尿,还威胁要将我送去男狱区,你是把自己当皇帝了吧!”
“皇上切莫听她胡言乱语,小人绝对没有这么说过啊!”狱卒瞪了月千雪一眼,急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楚莫炎眯眼,“拉下去,凌迟处死。”
“啊——皇上饶命啊,饶命啊!”一听凌迟,狱卒吓得尿了裤子。
楚莫炎挥挥手,唇瓣轻启:“都下去吧,朕有话要单独跟皇弟说。”
宦官躬身退去:“遵命,奴才们在牢外候着皇上。”
侍从们将火把插在房间内的凹槽里,也全都跟着退了出去。
“何必这么假惺惺,四哥演戏演得不累吗?如今你已是这夜昭皇帝,还留着我这个废太子做什么?”楚佑森幽深的眸子扫了楚莫炎一眼,强撑着坐了起来。
这半个月,他尝遍人间百苦,一下子就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骄纵无脑,被人当棋子耍的呆子了。
楚莫炎不恼,嘴角依然含着笑意:“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朕亲眼看着长大的,朕舍不得让你死……”
“哈哈哈,舍不得?四哥你可真会说笑,你怕是准备留着我,想让我在你登基大典上正式宣布臣服于你吧?”
“你逼宫造反,弑君杀亲,朝中许多老臣都心怀芥蒂,我母后一族虽死,却仍有许多人支持我……你得了皇位,却不得人心!”
“哦,我还忘了渊皇叔,他在南疆可是有几十万兵马呢——若我一死,你又没有臣子的支持,根基不稳,迟早会被渊皇叔推翻!四哥,你说我猜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