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间里,不断传出乒乒乓乓的刀具碰撞声。
血,一滴一滴,从床榻上淌下来,浸满了大片地砖,宛如一朵朵在黑夜中绽开的朱曼沙华,猩红妖艳。
雪溟负手,眉头深锁,一动不动地看着谢临轩割下沁殊的脑袋,然后再转移到月无双的躯体上。
多么可怕复杂的治疗方式,每一个步骤都精细无比,不能有分好差错。
雪溟冰冷的内心,越来越狂躁,似乎有一种压抑已久的感情要喷薄而出。
看着沁殊那惨白如纸的面孔,他的呼吸,似乎也要停止。
十年了,他从那个被废弃的软弱雾国前君主,变成如今只手遮天的魔教教主,身边人走的走,散的散。
只剩沁殊还一直陪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她曾经只是他的贴身侍女,却做了连结发妻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失去才懂得珍惜。
或许,自己一直都是喜欢她的,只是以前没有发觉而已!
“教主,完成了!”
谢临轩满头大汗,靠着柱子慢慢坐了下去,这次换头整整持续了九个时辰。
精神高度集中的后果是他现在看什么都是一片血色,脑袋恍恍惚惚,手臂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雪溟急忙走上前,伸手放在她鼻前,确认有呼吸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要多久才会醒?”
“这个小人不确定,要看大护法自己的造化了,或许几个时辰,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或许……一直不会醒。”
雪溟颤了下,一把抓起谢临轩的衣襟,怒斥道:“什么叫不确定?什么叫有可能不会醒?!”
“咳咳……”谢临轩眼神涣散,低声说道,“小人已经尽力了,不管大护法什么时候能醒,至少性命无恙,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