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一个人?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当初让订婚的是你,如今让退婚的又是你,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说定就定、说退就退?你可以不负责任地信口开河,想到一出是一出,不好意思,我没你心大,我做不到。”
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薄唇轻启,声音沉沉:“你若实在做不到,我不介意来替你做。”
绵绵汗。
又以况氏跟慕氏的生意合作来威胁慕战的爸妈就范吗?
她最见不得他这种以势压人的卑劣嘴脸,瞬间炸毛了。
“你是你,我是我,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就凭我爱你。”男人接得也快。
绵绵怔了怔。
爱?
当即一嗤:“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可是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爱我、娶我、让我生下你的孩子。”
“那是对聂臻说的。”
“可聂臻也是我。”
男人俊眉微拢。
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绵绵,不要强词夺理。”
“我没有强词夺理,本来就是,说什么爱我,你当真爱我吗?你最爱的,始终是你自己!凭什么你爱我你就可以决定我的人生?你有问过我爱你吗?你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你只考虑自己的得失,你在意过别人的感受吗?我怀着孩子,你让我跟孩子的爸爸退婚,从此不相往来,你觉得可能吗?”
男人被问得一时语塞,血眸里的光亮一寸一寸剥落,黯淡了下去。
绵绵的声音继续:“第一步让我跟慕战退婚,是不是接下来第二步,就是让我打掉肚子里他的孩子?”
“不是,”男人当即否认,“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会好好对这个孩子,视他为己出。”
反正这辈子,他也生不出,都不能给她一个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去杀掉她已有的孩子?
只要是她的,他就可以当成是他的。
“视为己出?”
重复着这四个字,绵绵笑了。
怎么那么讽刺呢?
信他的邪!
那天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什么金医生,让对方立即带着堕胎药或者器具上七十二楼来的一幕还清晰在目。
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好累,而且,也不知道慕战会不会回来,他可是也曾明确告诉过她,让她不要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若被他看到他们这样,她也没法解释。
“秦义。”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男人明显一震,沱红未退的俊脸上有意外,难以置信,到欣喜。
“既然你去拍那本医书,说明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娘就叫厉初云,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问完,也不等男人回答,又自顾自接着:“你肯定不知道,你若知道就不会跟我说刚刚那些话,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皇,午国皇帝秦立川,是不是很震惊?”
虽然她并没有从男人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不过,波澜不惊是他的常态。
她声音继续:“所以,秦义,我姓秦,我叫秦绵绵,跟你一个姓,我跟你是兄妹,或者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