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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季安安被干涸渴醒,胸腔处传来炸裂的疼痛。
她挣扎着坐起,昏黄的灯光照着起居室……
每一个动作都撕裂着她快碎掉的骨骼。
她伸手去够床头柜的被子,手指疼得颤抖,竟连茶壶都握不住。
一双幽冷的光在某处传来,像毒针刺着她。
季安安豁然抬头,北冥少玺坐在床的对面,眼眸凝黯嗜血地盯着她。
他搁在膝盖上的双手包着绷带,鲜血浸染。
像一尊陷在黑暗中的幽灵,熠熠地盯着她的每个举动。
季安安心脏一沉,水杯碰掉在地上。
北冥少玺只是像石膏坐着,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季安安扯着干裂的唇瓣,鲜血泌出来几颗:“爷爷……他还好吗?”
北冥少玺发现,这世界上最酸涩的滋味,是根本没有权利吃醋,轮不到他吃醋;最痛的滋味,是没有立场指责,连喊痛都没有资格。
他原本想要责问她,为什么扼杀了孩子?
她就这样在他眼下,偷偷地瞒着他计划了一切。
那是一个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疯狂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本来想过,不给她饭吃、狠狠地罚她——把她扔给波尔蒂奶妈调教!
直到她彻底学乖,在他面前求饶,永远从脑海里扼杀掉“离婚”的念头。
偏偏,北冥少玺攥着她,连痛骂她都没有勇气。
他可以对着下人发火,砸东西泄愤,伤害自己。
她醒来,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用力地攥着她,凶狠地将她扔在床上。
季安安身体虚脱,闭上眼,以为会迎接暴风雨来临的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