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寒抱着一双僵麻的手臂回到家,时间已近三更。
临走时,沈大人告诉她黄有能死了,一开始以为是劫杀,但后来又在另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具马怀德手下的尸体,他们猜测极有可能是山上的土匪互斗的结果。
沈大人告诫她以后出门要多加小心,害得她觉得身上更冷了几分,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看她这样可怜,沈大人掏出一个竹筒送给她,说是遇到紧急状况时,将竹筒里的东西倒出来一个扔在敌人面前,炸开之后会有烟雾,可以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这让她高兴坏了,心里感激得不行,决定回去就给芸娘与小安姐弟俩各分一个。
待到清晨她顶着昏沉沉的头再醒来时,一家人除了行动不方便的江老爹都已经起床忙开了。
次日便是中秋节了,芸娘多做了几十盒月饼让她拿去茶馆现卖,还特意做了些小个的包起来,说是要送给常照顾生意那些人,比如徐吉阳,陈六以等人。
江寒对此很是高兴,芸娘如今做生意也是越来越有章法了,她近来忙得焦头烂额,都忘记了要趁过节跟大客户联络一下感情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中秋节这天。
王掌柜挣了钱心情很爽人也很大方,中午一过便说要打烊,还一个人发了二十文钱做过节费。其实他原本是想一人发小包茶叶让拎回家待客的,但由于包太小,这个提议便是连背景板徐先生都没赞成,最后被江寒和宋耀祖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挤兑,这才换成了二十文钱。
二十文钱可以去杂货铺子里买一两十文钱的粗茶,剩下的还能割条肉呢。
月饼的生意结束了,江寒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让芸娘拿出账册算账。
除去成本,给王掌柜的寄卖费,再扣除刘大婶、刘大康以及牛大叔等几个人的订单抽成,江家挣了十来两银子,加上利来茶馆开业时额外收的一两多银子,正正好十九两银子。
“才十九两,好歹凑个整二十两啊!”江寒感慨道。
“贪心不足的丫头,这才几天。”江老爹笑骂道。
他已经可以下床,只是右脚还是不能沾地,但每天都会拄着拐由阿咩扶着在院子里走走。
“对啊姐姐,这次是太仓促了,咱们下次逢节可以早点准备起来。”
“早准备应该也多不了多少钱,月饼是应季的,且不好保存,大家即便要买也都是在节前这几天。再说,假如咱们准备得早,传开得肯定也早,人家仿得肯定也快,指不定还卖不掉两千多个呢。”小安一脸认真地反驳。
“你小子说得好有道理哦,姐姐我竟然无言以对。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竟记得咱们卖了多少个月饼。”江寒戏谑道。
“那是当然,月饼上的福字可是我写的!我不仅知道咱们卖了多少个,我还知道咱们一共做了多少个。”
“哦?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闻言,小安严肃地看着她,说道:“月姐姐,你这般做生意是不行的。你要记账,这些可都是成本呢,现在咱们生意少,可以用收入与成本之差计算总数,若是以后生意大了,可不能这么算。”
“哟,你小子知道得还不少呢,你家先生还教你这些?”江寒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