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眼前一,扔桌上的银子没了。
周半仙谄媚地笑道:“有有有,不就一点牛筋和几个人嘛,还难不到老夫!不过——你小子要这些干嘛?难道被黄员外一逼,又想到了什么另辟蹊径的点子?”
江寒用脚拨了拨摊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懒散地倚在摊桌上,似笑非笑地瞥着周半仙:“另辟蹊径?呵,蹊径我不想劈,我现在倒是很想劈人头。”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周半仙眼皮一跳,脑袋往前一凑,惊恐万状地压低声音:“你小子莫不是疯了?不就是生意暂时做不下去了,用得着拼上命吗?”
“切,我脑子又没病,干嘛跟他们拼命啊,不过给点教训,省得他们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不捏都觉得对不起他们自己。”
“哦,那就好,还不没气糊涂!”半仙啧啧两声,摸着胡子道,“你小子这命吧,是有点背——当初我的卦准吧?不如今天再来一卦?”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江寒就邪火四溅:“准你娘个屁,老子这么倒霉搞不好就是你给老子算邪性了的!”
“怎么不准?你仔细想想,最近几个月你小子的运势是不是走运倒霉走运又倒霉再走运再倒霉?老夫今日再给你算上一卦,看看这衰运怎么解……”
“少废话,你有那算本事,不如帮我做个法,将黄家的运势给我弄衰咯,我的噩运自然就跟着解了!”
周半仙老眼圆睁,头摇得胜拨浪鼓:“不行不行,老夫虽然会,却不能做,会折寿的!”
“就吹你的牛吧!别废话,我还要好些其他东西呢——这事你要是给我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江寒的眼神蓦地一利,笑容也变得阴寒,“要是办砸了——哼,你最好别被再让我看见!”被韩乞丐背后捅的那一刀,她现在还正疼着呢!
周半仙浑身一个激灵,盯着他的这双眸子寒气逼人,眼眶猩红,眼底还蕴藏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这位明显就是被逼急了准备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她可不是兔子,又有那么点小靠山,真要疯起来杀伤力那肯定是不可估量的。
他一个五十来岁的糟老头,早没了到处闯荡的劲头,只想要找个安稳的落脚地,这落霞镇他也待出感情来了可不想被逼走……
总之,他还是少摸这位的逆鳞为妙。
一番心理建设后,周半仙笑嘻嘻地道:“老夫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还想要啥,你尽管说,老夫一定拼尽全力一一为你寻来!”
……
江寒从周半仙处满意而归,帮着刘小妹给她爹换好药后,就跟着她一起出了病室,来到了后院的熬药室。邱大夫每天早中晚都会去看看她爹的情况,时不时还要换个药方,熬药上药等护理事宜就全交给了刘小妹来管。
长宽只有六七个转身的熬药室里空无一人,平日里这小屋使用频率并不高,千草堂会收留伤重不易移动的患者留宿一两日,但像江老爹这种一留就留了近半个月的还是第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