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添水,一边竖起耳朵听。
“你说的是真的?”
“是!就昨天的事,那黄三藏在下河街的场子,遇到了高手被砸了,他那狗腿子陈二狗受了重伤。听说他侄子黄有能,太无能,带了人去,不仅搞不定,也受了伤。最后,咱们这黄三爷,不得不亲自领着人去镇场子,谁知……哈哈哈!”那人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谁知怎么了?别笑了,快说,快说!”
不仅是他同桌的其他三位客人,就连隔着桌的江寒也被吊起了胃口。
“谁知他过桥的时候,被后面的跟班扑下了河,差点淹死了!”
“小二哥,快住手,水溢出来了!”身边的客人惊叫起来。
“哎呦,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寒顿时回神,连连道歉,扯下肩上的抹布呼呼地擦桌子。
“差点烫到人了!想什么呢!”那客人面色很不好。
“我瞧他一副出神的样子,肯定是昨天晚上,嘿嘿,太得劲,刚才在脑子里回味吧,嘿嘿嘿!”旁边响起猥琐的笑声。
江寒望过去,见那人脸色微红,细闻还有酒味。
“说什么呢,客官,看来您昨晚与您相好大战了三百回合,现在满脑子都是大胸脯吧——您也不看看我才大!”江寒心里不满地反刺一句。
“哈哈哈,你还能说出大胸脯……”
“客官说笑了,我只是刚才听那边桌的客人说到什么‘黄三’,在想这黄三是谁罢了!”她不想对方再纠缠,赶紧将“黄三”的话题引出来。
“你不知道黄三?你是外地刚迁来的?黄三,那是咱落霞镇的名人呢,那可比巡检大人还有名!”说到这里,他又低声补充道:“只是名人,不是好人!”
“哦,那就是有名的坏人。”
“你说得对,有名的坏人!”
“都坏出名了,县令大人为何不把他抓起来?”
“孩子就是孩子,说的话都是傻话!”那人嘴角一扯,嘲讽道:“为何不抓起来,因为他够坏啊,他要是个好人,这会早抓起来了——衙门的两张口都是吃好人的!”
“我听说,他跟镇上的黄家是宗亲,那黄家的钱难道就是这么来的?”
“什么黄家宗亲,呵,那也就是他给自己贴的金!他与黄员外家,早就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亲了!”那猥琐客人不屑地撇撇嘴。
先前那位倒是比较正经,他听到这里,露出一副尊敬的表情,说道:“黄员外,那是位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前头两年多少灾民,就是他带头出钱,与巡检司一起支粥棚,听说他对宗亲也很照顾,资助了不少家贫资质好的学子。就是这样,才会被黄三那样一坨狗屎给沾上了!”
“……”
“难道咱落霞镇的码头,就是他黄三一手遮天了吗?”江寒故作愤愤不平道。
这边客人还没出声呢,斜对面那边,却先有人抢答了。
“小二哥这么说太看得起他了!”那位透露消息的客人说道,“他可做不到一手遮天,不说码头上那些地痞还有陈帮和马帮,就码头上那些苦力,也不是都听他的支使!”
“我听说,苦力里面最近出了一位孔武有力的大汉,是位姓徐的小哥……”
江寒就这样在茶馆里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半天有关黄三的事,最后决定第二天早上,再去码头转转,顺便与牛轲廉大叔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