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就该在之前,厚着脸皮,东拐西骗地要她说出是哪里人,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毫无思绪。”
“如此倔强的一个人,不愿意开口,谁又奈何她了。”说着许峰也后悔莫及,“偌大个城市,上哪儿寻求答案。”
“就像一个梦,人说不见就真的消失无影。”
突然想起陈早晨对汤元的猜测,许峰盯着向杨:“你和汤元什么情况?早晨有没有与你说她点什么?”
想起此事,向杨感觉自己的上空被乌云笼罩:“兄弟,我恶人做的太多,上天似乎在惩罚我。”
“这么说,汤元的事已落实为真。”许峰破口大骂,“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恶人了?玩弄感情过瘾吗?惹火烧身,舒服吗?”
“你以为我愿意?谁不想遇见一个对的姑娘,谈一场真正的爱情,可是老天不如我愿,有些女的表面上是我的女朋友,实际上又是别人的女朋友,像这类的女人,你敢好好谈吗?”
“你活该,身子不正,还想影子正吗?”许峰毫不客气,“我只想说,人配人,猪配猪。”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向杨想告诉他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滥身的人。
“不坏,还把人家的肚子弄大?”
“我,我……”向杨吞吞吐吐地说,“那天晚上我们一群人喝醉了,但我还能记得,我和我一个发小住的一个房间,可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就变成汤元和我一个房间。”
“都喝醉了,你还能记得。”许峰有些讽刺的口吻。
“不,我那天胃不太舒服,没怎么喝酒,他们都是我安排住宿的,只是我睡着,会像一头死猪,不是雷大的声音,我一般不会醒来。”
“那你发小去哪儿了?”
“他说他一大早有事走了。”
顿时,一阵安静。
……
贾云时刻守在床边,盯着女儿,生怕一眯眼起来,又不见了她的身影。
“云朵,别太着急了,人各有命,由命来决定吧。”夏雄伟握着妻子的手,“你一定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小语。”
“我……”贾云哽咽住,“雄伟,你回公司吧,我来守着,记得提前给你父母通个电话,就说我这几日去下面的县城考察门店。”
“我安排好,再来医院。”说完,夏雄伟便离开。
“我们要做出新的安排,莲小区是不能再回去了,你看新住处安排在金城小区如何?小区离三中近,把小语安排在三中读书,也有东儿帮忙看着,我们也方可安心一点。”
“好。”
……
小语刚来到这儿,那羞涩的脸蛋、瘦弱的身子、东张西望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行事,无不透着她的胆小和透明。短短的两个月里,让他把这儿当成了家。
“小语,你手里抓着什么?”说着他向她伸手而去,“藏着什么好东西,有好吃的可不能独吞啊。”
“好吃的东西肯定少不了你的份。”她一阵紧张,赶紧把东西藏在后面,“你别过来。”
他一边抢夺东西一边说:“快老实交代,免得受一身皮肉之苦。”
她紧紧抓住东西,不让他抢过去,但终究拗不过他的力气。
“怎么又是包子?”向杨一脸的生气,“我不在家吃饭,你就这样对自己,杨子哥养不活你吗?”
“我还想读书。”她低下头来,“外面的世界太残酷了,我不读书的话,就做不到自己想要的样子。”
“书要读,饭也要吃。”
“杨子哥,你喜欢太阳是金色的,还是绿色的?”她闪着两颗圆珠子,盯着他。
“还有绿色的太阳?”
“我心中的太阳就是绿色的。”
他恍惚意识到: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容易失去。有人说:一个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那么他的灵魂就会成为一颗流星。
他永远都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离开心中的爱,幸福还能存在吗?她的出现,命中注定他爱上她。
……
贾云连续两日守在病床边,连病房门都没有踏出去过,对着女儿说:“小语,今天天气特别好,空气清晰,燥热逐走,已经到了渐趋凉爽的秋冬交接的季节。”
“舅妈,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和海一。”
“我不累。”
看着逞强的舅妈,谭静像被灌了毒药,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病人沉睡,能不能用梦刺激一下呢?她抓着小语的手:“小语,还记得你来城市的目的吗?小语说过远行是为了学习,出去是为了更好的回来。你爸妈还在等着你,等着你学成归来,等着你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静儿,让她好好睡一会。”贾云死气沉沉地说,“睡着了,不会感到痛,让她睡着吧。”
整个病房出奇的冷峻和沉闷。
“你坚持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离梦想更近了,你却偷懒地睡着了。”谭静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张海一俯下身子,掰开谭静紧握着的双手:“静儿,你别这样,你会吓得小语不敢醒过来。”
有人在说家人、跳出农门、过上好日子,小语在努力地睁开眼,但有一只手抓着她,使她动弹不了。
她拼命地挣脱,拼命的摆脱。
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好似在召唤她醒来,突然,她掉入一个山洞,一片漆黑,还听到狼吼声。
耳边还在有人说:“爸妈还在起早贪黑,挥汗如雨,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的劳动,小语要起来,改变这种状态......”
洞门被打开了,一束阳光照着她的眼睛,就差一点就睁开眼了,有点小兴奋,还有一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