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顾兮差点就这样带走了谢翊，那时想着反正要带一群小屁孩逃离谢家，多一个也无妨。

可最后她改变了主意，虽然因为那个决定让她后来吃了不少苦头，也落下不少的杀孽，但她也不觉得后悔。

因为比起为一个人好，去尊重那个人自己的决定，似乎更不容易。

谢翊不愿意走，外面的世界再辽阔，他的母亲，还困在谢家。

她问过他的意愿，而她那时没有能力从厚德堂带走他的母亲，便只能送他回去。

顾兮不想因为她的决断，让谢翊余生都是遗憾和后悔。

一旦回去，他未来的路，必定不会好走，大不了，她辛苦一点，护着他便是。

就像......如果当初有人问她和母亲，愿不愿意为了大局而死，大概她是愿意的，她的母亲那般善良，也必定不会反抗。

可没有人问过她们，就算同样是死，也没人给她们一次选择的权利，让她们抱着希望等待，却要在绝望中毁灭。

“不是要去用点心，怎么还在这？”

身后的脚步声，沉稳有力，顾兮忙回头，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人，对于谢翊的问题直接忽略，选择了沉默。

侯英摸了摸头，一面墙有啥好看的？

最膈应的是秦风，他在谢翊这里掉了半个马甲，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跟顾兮小姐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

倒是顾兮毫无负担地冲他挥挥手，乖巧地说了句：“秦医生好。”

“哎，好，顾兮小姐好。”秦风接话，偷偷瞟了眼谢翊，心里有些莫名的局促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