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一句话，都是八年前他太过冲动，才有了八年后今天这个局面的诞生。

“怪你能起到什么作用？能弥补这些年我所受过的苦难？”

雪暖歌眼底满是浓厚的讽刺，她的魂魄已经完全融合，也就是说无论是在华夏还是在苍华，两世的记忆都存活着。

只是忆魂在华夏，苍华所记之事少的可怜，除非是一些刻骨铭心，触动灵魂的事情才会记得。

但最近她发觉，魂归苍华时间越长，本体的记忆便越发清晰起来！

她知道，记忆里受尽一切屈辱的主仆二人，主便是她！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对于凤族的失望恐惧，对于小分支凤家的无力仇恨，这一切一切的情绪，她都亲身体会到！

因为，阿雪是她，雪暖歌亦是她。

两者本是一体。

中年男人有些微愣，他下意识反驳：“苦难？怎么会，我让常管家吩咐了小分支的家主，一定要好吃好住养你，并且每年都给你所在的小分支发放属于嫡系小姐的禄俸，而且还赏赐大量的金银珠宝。”

雪暖歌呵呵一笑：“你所说的好吃好住，就是住着连百姓之家都比不过的破院，哦，说是破院都是好听的了，不过就是两间破房间，一间主房一间仆房，发霉的被子缺角的凳子，还有每顿他们吃剩下放一天后的馊饭，吃上一顿馒头都算是美味大餐。”

“旁支的小姐空闲就来破院找我主仆二人出气，动不动就是一顿毒打，这便是，你口中的好吃好住供着？”

“至于你所说的金银珠宝，属于嫡系小姐每年的禄俸，嗯，我算算，一个月十个银币，有时还会苛扣，据说七月份只有四个铜币，也就算一年一个紫金币吧，原来嫡系小姐的俸禄这么“高”呢！”

泉水泠泠作响清脆悦耳动听的嗓音缓缓而落，一番话令众人的心湖一震，什么？！

嫡系小姐的禄俸一年只有一个紫金币？！

天！一个紫金币在帝都之城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说句现实难听的话，帝都之城虽然繁华无比，可也是会乞丐存在，而这些“最下层的人”一天怎么也能乞到一个紫金币以上！

这是不是说，他们凤族的嫡系小姐还比不上路边的乞丐！

在场的人都是嫡系之出，得知这个事实，心里都有股怒气由心而荡！

实在是欺人太甚！

中年男人明显已经呆愣在原地，他动了下唇瓣，微微张开，千言万语想道出口，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老夫人从雪暖歌开口说起第一个字的时候，心就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越听下去，她的心就越悲凉，气愤，心疼……

老族长双眼一瞪，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散发出去，压的众人都有些透不过气，特别是嫡亲小辈，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威压！

一个个脸色苍白不堪，仿佛下一秒要摔倒一般！

还是老夫人心细发觉，连忙握住老族长的手，眼神有些责怪：“够了，这些孩子受不住…”

老族长浑身上下散发渗人的戾气：“怎么够？！这可是我最宝贝的乖孙女！竟然受到这等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