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石头喊来的水伊人,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的怒火蹭的冒出来。
身形一闪,接住了叶飞,不待叶飞反应过来,她就扣住了大牛的手腕。
“大牛,你干什么?”可当她看到人事不省的叶龙时,心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推,大牛就被他推倒在地,“若是叶龙有事,你就给我滚蛋。”
“快,你们快帮忙把他抬回去,小石头你去喊大夫。”
清醒过来的大牛看着水伊人一连串的吩咐,心里咚咚打鼓,媳妇生气了要赶他走,他不会真把叶龙打坏了吧,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可自己好像也没多用力吧,这可怎么办。
“是、是他先把我衣服弄脏的。”他忐忑的望着水伊人,喏喏解释。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解释,水伊人就更加火大,居然为了一件衣服将人打成这样,“你丫的白痴吗,一件衣服而已,脏了不会洗么,需要动手打人,你脑子被驴踢了,我看就这衣服坏事,干脆不用穿了。”
撕拉一声,大牛身上的衣服就被水伊人撕成了两半。
大牛一下就傻了,他没想到水伊人会这么生气,衣服说撕就撕,他呆呆的看着挂在手臂上的半截衣服,发愣。好半天都没动静,直到人都追着叶龙走光了,才有动静。
他捡起地上的半截衣服,小心的拍干净上面的灰尘,默默走回家去。
天依旧晴空万里,阳光灿烂,风还在徐徐的吹着,可却多了一抹孤寂的身影,让一切都变得萧瑟起来。
没一会他就去了叶家,颓丧的蹲在院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委屈、伤心、烦躁、害怕各种情绪交杂。
“大夫,我儿子咋样了。”张氏梗咽着嗓子,靠在叶飞怀里焦急的问。
“还好还好,没伤到要害,只是受了点苦,让他好好养养,特别是这脸可得注意,要不然会留疤的。”黄郎中直道万幸,刚才他初见叶龙那惨样,还以为活不成了呢,却没想到居然都是皮外伤。
虽说男子有点疤没什么,可叶龙还没娶妻,脸上留疤绝对是不行的,特意嘱咐了句。
“唉哟,菩萨保佑,老天保佑啊!”心中大石一放下,张氏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干嘛非要和人打架,现在弄成这样,存心让我心疼啊。”
“婶子,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大牛会和叶龙哥闹起来,回去我一定说他,婶子你可要注意身体,叶龙哥会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们现在就把叶龙哥送到镇上本草堂去。”见张氏哭得伤心,水伊人心中也万分难过,抽出帕子为她轻轻拭去眼泪,柔声安慰。
“呜呜…伊人这不怪你,你不用为难,黄郎中既然说了没事,应该就没大事了,你也别费那个钱了,我就是气啊,我养他这么大怎么就这么傻呢,好好的跑去和人打架!”张氏抽噎着捶胸,埋怨叶龙不争气,却没有半分责怪他人的意思。
见她如此,水伊人更加内疚,心里对大牛的怨气也冒了出来,和叶飞一起劝慰张氏。
大牛蹲在院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张氏哭嚎的厉害,心里一紧,叶龙不会死了吧,自己真的没用多大的劲啊,媳妇会不会要赶他走。
想进去可又怕水伊人看到他生气,垂头丧气的靠在院墙上,闷闷的踢着石子,见郎中出来,忙迎了上去,却是什么也不说,抿着唇用紧张忐忑带着期熠的眼神盯着郎中。
“人是你打的。”黄郎中睨了眼路的大牛心道,这便是水伊人带回来的傻子大牛,长得真够健硕的,这不言语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傻子。
大牛没吱声,嗫嚅了下唇瓣,眼神暗淡下来,点了点头。他心思单纯,见郎中那不冷不热的语气,以为叶龙真的没命了,心中一阵凄凉。
自己马上就要被媳妇赶出去了,媳妇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他也许又要过上那种四处漂泊的日子。
黄郎中见灼亮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整个人也散发着浓浓的哀伤,以为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中忏悔,点了点头道。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可不要在与人斗殴了,万一真把人打坏了,你也是要倒霉的。”
大牛此时心里都是满满的担心,后悔自己没控制住自己,让媳妇生气,为自己的前途堪忧,没注意听郎中说的话,只是顺从的点点头。
黄郎中见他如此乖顺,心中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杵在这里了,进去和他家人认认真真的道个歉,恳求他们原谅,就没事了。”
说完又嘀咕了句,“这小子手法还真好,把人打成那样,脸肿成个猪头,居然全是皮外伤,都快赶上衙门的行刑手了。”
心情沮丧的大牛被他拍得惊醒,很快就抓到了重点,‘皮外伤’那不就没事,暗淡的眼眸瞬间闪亮,一下扣住了郎中的手腕激动的问“他没死啊!”
话一出口就暴露了他的傻气。
“唉哟,你这小子快松手。”黄郎中被他拽了个踉跄,一手扶着感觉要断了手腕,龇牙,换来的却是大牛固执的疑问。
“他没死,还活着?”
“没死,没死,还活着呢,你赶紧给我松开,手都要断了。”
“没死,还活着,哈哈哈哈……”
水伊人好不容易劝慰住了张氏,准确去看看犯错的大牛,刚出来就见到,黄郎中被大牛桎梏住,疼得弯下了腰,那个罪魁祸首却笑得一脸开心,心里才平息下的怒火蹭地就冒出来了。
“大牛,你做什么。”
“媳、伊人,我、我没干啥啊。”被水伊人这么大吼,心里一惊,又因为之前打伤叶龙的事,心虚说话结结巴巴,发现自己还扣着郎中的手,猛地松开。
可他这动作看在水伊人眼里,却是明知故犯,又在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