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齐齐转头,循声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棵移动的桃树。
呃……
众人的神情,呆了呆,看着那棵桃树,有些,反应不过来。
“嘻嘻嘻嘻……哥哥~他们都是蠢蛋蛋……”
蓦然,一个脑袋从桃树后面,探了出来,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鄙夷。
“祖母,是那个废物……”莲池边,陈凌雪满脸激动,伸手一指桃树,低声开口。
镇国公夫人,脸色阴沉,看着那个笑靥如的少女,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过来!”
一声怒喝,威严无比。
可惜,那两人,根本没反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的往前走。
镇国公夫人,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看着那两个已经走到近前的人,低吼。
“逆孙,还不跪下!”
闻言,陈芝树眨了眨眼睛,小脸之上,满是困惑,脆生生的开口问着身边的陈焰,视线,却是看着镇国公夫人。
“哥哥~只有人死了,才要下跪的,为什么她要我们跪下?她快死了吗?”
魔音一出,所有人,齐齐变了色。
要知道,死,是一个很忌讳的字,尤其,是在长辈面前提及。
镇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再变,眼底,都是惊疑不定的怒意。
“应该离死不远了!”
不其然的,又是一道嗓音传来,低沉,悦耳,却有些,气死人不偿命。
“你们两个孽障,怎么能这般与祖母说话?”陈靖宇,面色铁青,对着二人,一声怒吼。
陈焰,腾出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凛冽的星眸,微微一眯,斜睨着陈靖宇,霸气开口。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将军还等着去种桃!”
“你……你……你……”陈靖宇手指着他,胸口一阵起伏不定,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镇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指地上的三个担架,咬牙低吼。
“这些,都是你干的?”
闻言,陈焰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几多张狂。
“自然是本将军干的!怎样?踢的还不错吧?”
“你!逆孙!你伤了人,还敢冥顽不灵?你可知错?”闻言,镇国公夫人,险些气得眼前一黑,背过气去。
“他们又没死,老太婆你,至于这么紧张么?”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三头猪,陈焰,一挑眉,语气略带嘲讽的开口。
“混账!他们都已经昏迷不醒,难道,你还想把他们打死才甘心?”
“打死了,那也是他们命该如此,谁让他们那么弱!”星眸半眯,冷眼扫过一旁面色铁青的陈靖宇,他可是记得清楚,这个老东西就曾经这样说过他的宝贝妹妹!
“你……”陈靖宇,老脸一变,方欲开口怒斥几句,却被一道豪气冲天的嗓音打断。
“切!不就是昏迷不醒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姑娘有秘方,专治昏迷!”
闻言,众人微微一愣,目光齐齐看向那个口出豪言的少女。
“这有何难?睁大眼睛看好啦!”接收到众人色彩斑斓的视线,陈芝树,小下巴一扬,满脸嘚瑟的开口。
随即,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一阵风似的刮到了那三幅担架前,小腿一踢,横扫千军。
众人只听到‘嗖嗖嗖’三道风声,下一瞬,便惊愣的发现,担架上的三个人,飞了出去,方向正是……
“少爷……”
“大哥……”
“鸿儿……”
“……”
“嘭嘭嘭——”
一阵惊呼声,骤然响起,却被,三声巨大的落水声,湮没。
“你!你敢把他们……”镇国公夫人看了看水四射的湖面,脸色一阵扭曲。
“咳咳……救命啊——”
湖中,传来几人虚弱不堪的呼救声。
“看吧!不是醒了么?”
“妹妹,别理他们,我们种桃去!”
日暮西沉,残霞漫天,不觉间,天已渐进黄昏。
军营。
陈浩天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色,冷峻的面容之上,缓缓浮起一抹淡淡柔和的笑意。
“再过一刻,红颜坊的桃酥该出炉了!”
一旁,军师闻言,微微顿了顿,从公文中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追随了十几年的主帅,眼中,也缓缓浮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所以,元帅您该回家了!”
“呵呵……本帅也正有此意。”没想到,军师一语落地,陈浩天,倒真是放下了手中公文,缓缓站起身来,口中的话,坦诚到让人,无言以对。
军师微微一愣,随即,蓦然笑出了声。
“如此,那小的恭送元帅。”军师,朝着陈浩天拱了拱手,眼中,尽是开怀的笑意。
自从夫人去世之后,这么多年来,元帅笑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看到那张冰封经年的脸,再次,绽放出笑颜,心中,竟有种难言的欣慰。
这一切,皆是因为小姐,虽然小姐,心智单纯,可,她却像一抹阳光,照亮了元帅灰暗冰冷的世界,也照亮了,他们的世界,为了元帅,为了那一份明烨的温暖,他们,也要誓死守护小姐,誓死,守护元帅!
如今,朝中,暗流涌动,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杀机暗敛,风雨欲来,不管时局如何变幻,他们的心中,都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元帅。
在军师含笑且深邃坚定的目光中,陈浩天大步出了军营,直奔西市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