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地方出来”叶灵儿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羞愤得快要滴出血来,她几乎张牙舞爪的朝莫昕蕊扑过来,怒道,“你给我说清陈,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周围奔出来避祸的人看见这一幕简直惊呆得傻眼了,霎时竟连他们为何奔出来都忘了。不过只一会功夫,就有人明显松口气喊道,“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没有起火,没有起火”
刚才那一阵白烟也散了,再有人证实这里已经安全不用再逃,人们倒一时不急着再躲进包间去,而是好奇的站在周围,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一幕。
严或时见叶灵儿的怒吼声将大家都吸引过来,心下暗道不好,连忙扭头柔声安抚道,“你别生气,先回去。”
“稍后我处理了这事就去找你。”后面这句他几乎是贴到叶灵儿耳边才说的,因此除了叶灵儿再无别人听到。
叶灵儿恨恨的瞪了莫昕蕊一眼,忽地娇羞一笑,“说好了,可要记得,我就在外面。”
严或时连连点头,连连用眼神催促她赶紧离开。
莫昕蕊对这一幕只作看不见,顾忌着叶灵儿左相嫡出小姐的身份,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这个女人如何。不过如果叶灵儿以为她会怕了左相千金,那就是想错了她的心。
堂堂左相千金又如何今日还不是被她羞辱为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莫昕蕊眯着眼掠了掠那娇羞离去的少女,长睫低垂的眼底散发着幽幽阴毒冷芒。
严或时见叶灵儿肯听话离去,心下顿时松了口气,回过头自然与莫昕蕊道,“你如何会来荣升戏院”
“我就是突然想来看场戏,”莫昕蕊微微垂首,一脸委屈小媳妇状,“谁知差点误了相公你的事”
“没误事,”严或时暗下深吸口气,俊脸努力装出几分温和之色,“你现在还要留在这里继续看吗”
莫昕蕊摇了摇头,面露沮丧之色,“没有这份心情了,谁知道这地方安不安全。”
说罢,她期盼的看着严或时,温柔的声音隐隐透着小心翼翼的味道,“相公,不如我们回家吧”
“好,”严或时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往底下还热闹的戏台看了看,“我们回家。”
说罢,他抬出手臂呵护着莫昕蕊走下楼梯。穿过大堂时,又一直以身体替她挡住一切可能磕破到的地方。
一边护着她,还一边不时细心提醒她小心脚下。
这温柔备至柔情似水的模样,莫昕蕊看似娇羞的享受着,可实际上,她的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因为她心中无比清陈,严或时会突然对她殷勤作态,完全是因为刚才她撞破了他与那个左相千金的丑事。
想想,她与他结为夫妻的时日也不短,可这个男人对她从来没有过今日的和颜悦色柔情蜜意。
眼下他极尽温柔的对她好,并不是因为他内疚在赎罪,而是想要以此麻痹她。
莫昕蕊心头冷笑,脚步却一直不紧不慢的移动着。
出了荣升戏院,严或时又体贴的扶着她上了马车,瞧着帘子被风卷得呼呼作响,不停发出恼人的声音。
他还皱起了眉头,不悦道,“连道帘子都弄不好,若是害娘子受了寒,回头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莫昕蕊一路上,脸上都透着欢喜温柔甜蜜娇羞的笑,似是十分享受他的关怀体贴。
“有相公这话,他们日后定然不敢怠慢。”
“都是这段日子我太忙,一时忽略了你。”严或时本就与她并肩而坐,说着这话时,悄悄伸出长臂往她腰际扶住,双目深情似水的凝住她,脑袋慢慢朝她凑过去,一个极温柔极用心的碎吻轻轻落在她前额。
“以后我会抽空多些陪你,多些关心你。”
莫昕蕊温柔的笑了笑,顺势身体一倾,半个身子连着脑袋都窝进他怀里。
他看不见她表情,她也不用再面对他那张虚假得让人作呕的脸。
“只要相公心里有我,就好。”
严或时拥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秀发上按了按,似是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喟叹。半晌,才道,“你是我娘子,我心里没有你还能有谁呢,你一直都在我心上,以后会一直永远的放在我心上。”
这情话说得越发脉脉缠绵,他的眼神便越冷。
而柔顺乖巧窝在他怀里的女人,面上笑容越欢喜满意,心头怒火就越盛。
这些话,这个男人一定也对叶灵儿那个女人说过吧
她的相公,她要听几句甜心的话,还要落在后头捡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听过的
越想,莫昕蕊心头的恨意便越成倍的增长。
二人各怀心思却亲密拥在一块,默默的相偎走了一段路后,严或时忽然轻轻推开她,露了歉意道,“昕蕊,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如你先自行回家,我晚些再赶回去。”
莫昕蕊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除了柔情就是全然坦荡的信任,从她汪汪杏眼里完全看不出一丝怀疑的痕迹。
看了一会,她含笑轻轻道,“好,那你忙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这温柔的语气,体贴的态度配再脸上微微温婉笑容,实在是标准贤妻风范。
严或时也表现出一个好丈夫该有的态度来,殷殷叮嘱她一番,这才下了马车。两人隔着马车一上一下脉脉含情依依惜别一番之后,又目送莫昕蕊坐的马车渐渐远去,他这才转身往别的地方而去。
他转身的瞬间,俊脸上所有温柔体贴谦和统统一扫而光,眨眼就换上了阴森冷绝之意。
有意思的是,此刻坐着马车回家的莫昕蕊,脸上也同样瞬间换了副精彩无比的面孔。
严或时确定她回去的方向之后,这才原路折返去找叶灵儿。
不过他折返之前,也不知何故,竟有意无意的在路口停了停,望向莫昕蕊远去的方向,唇边噙着冷笑,眼底隐隐有阴森流光闪过。
他返回到叶灵儿暂停马车所在的僻静街道拐角时,正听闻大树下马车里面传来叶灵儿不悦不耐发脾气的声音。
“灵儿,”严或时施施然挑开帘子,已换了副温和宠溺疼爱气愤的面容,“怎么了谁惹我的小宝贝生气了”
叶灵儿乍然看见他,立即喜笑颜开。可听闻这话,立时又冷下脸撇过头噘起嘴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