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不大正常。”护士眼疾手快地帮小冰戴上了氧气罩，小冰的心率也渐渐恢复平稳。

虽是虚惊一场，柯晏却吓得一步也不敢离开，小冰昏昏沉沉地睡着，从产房回到病房，一点意识都没有，知道产妇怕风，柯晏撑着衣服护着小冰的头，对自己的老婆无微不至，受不了一点风吹草动，可是却连一眼都没看过自己的孩子，全是岳闳平这个当奶奶的照顾。

好在两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别的孩子刚出生浑身都是褶子，这俩娃倒好，胖的跟成精的白萝卜似的，呱呱坠地时礼貌性地嚎啕了几声，就开始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十分让人省心。

小冰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剖腹产大伤元气，气血不足，导致力气不济，加上坚持母乳喂养，而且同时喂俩孩子，迅速消瘦了下去。

小孩子都是直肠子，基本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夜里孩子哭了、饿了、拉了，频繁起夜更是常事。所以小冰夜里也常常戴着助听器，孩子一哭，马上就要起床冲过去。

为了让小冰睡个好觉，柯晏常常等小冰睡着后，轻轻摘掉她的助听器，让她安安稳稳地睡到大天亮。而他自己则需要不停地起夜，那时候柯晏真切地体会到了俩娃的好处——一个哭，另一个也会跟着哭！

有一次，小冰还是被惊天动地的哭声吵醒了，毕竟只是一只耳朵失聪，另一只耳朵，多少还有些听力的。

晚上，卧室里只留着门口一盏壁灯，屋内的光温暖柔和，柯晏正熟练地弯腰帮宝宝换尿布，然后用湿纸巾帮宝宝擦干净，做完这一切，柯晏离开房间，等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两个奶瓶，那是小冰提前存放到冰箱的母乳。

柯晏走到婴儿床边，习惯性地抱起女儿云初，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吃奶，然后腾出一只手，举着奶瓶，随意地喂着儿子云深，小云深孤单地躺在婴儿床里，用自己的小手去抱奶瓶，爸爸一直看着怀里的妹妹，以至于把奶嘴都杵到了他的脸蛋上，而不是嘴里，小云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顺利咬住奶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小小年纪，吃奶就吃出了一种自力更生的心酸感，儿子和女儿，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小冰笑着走过来，抱起小云深，盘腿坐到柯晏的对面。

温暖的灯光下，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柯晏的心里暖的一塌糊涂，尤其是看到两个孩子的身上，都隐约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影子，比如云初的眼睛和嘴巴，还有云深笑起来的样子，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是上天的恩赐，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柯晏情不自禁地往小冰身边移了移，“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小冰任由云深攥着自己的一根手指，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宠溺，“我终于当妈妈了。”

“小冰，你以前是不是吃过很多苦？”

“没有的事，我一直特别幸运，尤其是后来遇到你。”

“可是……我把我们的过去……都忘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呃……”小冰故作沉思状，“脾气很差。”

“骂人吗？”

“你从不懂怜香惜玉，和你工作过的女同事，基本都被你骂哭过。”

“这么可恶？”

“不过，你从不会对我发火。”

柯晏淡淡地笑了笑，“还有吗？”

“你吃东西很挑剔。”

“挑剔？”

“以前都是要我嘴对嘴喂你才吃……”小冰不假思索地说完，脸蓦地红了。

柯晏若有所思，“小冰，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我现在对吃，依旧很挑剔。”

都当爸爸了，还这么调皮？小冰沉沉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嘴唇已经被柯晏的唇堵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