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晏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开始静静地观赏腮帮子鼓鼓的小冰。

“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小冰终于气呼呼地问。

柯晏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在你伤好之前，哪里也不许去。”

“我们已经分手了。”小冰提高嗓门提醒道。

“我们可以分手......如果我死了。”

两人的语气都充满了火药味。

“无理取闹。”小冰闷闷地道。

“还有比一声不吭地离开，更无理取闹的吗？”

“你没听说过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分手是一个人的事。”

“别给我扯什么心灵鸡汤！乖乖给我在这待着！”

“干嘛那么凶啊？怕你啊？”

柯晏沉默，没有再继续争辩，小冰吼完，气呼呼地吃完了碗里的红烧肉，又气呼呼地接过柯晏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嘴，护工开始收拾碗筷，她则百无聊赖地躺到床上。

柯晏默默地去洗手间打了盆热水，放到床头，冷冷地命令道，“过来。”

小冰瞟了一眼，“干嘛？”

“洗头。”

“脏吗？”小冰疑惑道，然后揪了缕头发，递到鼻尖闻了闻，雪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上面居然还沾着几根荒草，小冰不情愿地把身子挪了挪，让头发正好落进那盆热水里，仰面躺在床上，完全枕在柯晏的手心里。

柯晏俯着身子，面如寒冰，始终保持沉默，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温柔，他一只手轻托着小冰的脑袋，一只手打了洗发水轻轻在小冰的头发上按摩，直至打出一层层清香的泡沫，然后撩起热水，极具耐心地，一遍遍地冲洗，动作太过温柔，以至于还没有洗完，小冰就已经困了。

洗完吹干，小冰正准备睡觉，只见柯晏又端来一盆热水，小冰打了个哈欠，“又干嘛？”

柯晏语气依旧冰冷，不带任何感情，“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