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追着铃声传来的方向冲进楼梯间，铃声终于明朗，柯晏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

小冰倒在楼梯拐角处，像是从楼梯上滚下去的，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

——

“踝关节扭伤，足部肿胀并伴有皮下出血，注意按时擦药减少活动，定期到医院复诊。”

“就是脚扭了吗？您确定没有别的事？”常瑗问。

医生讶异地看了看常瑗，“你和她有仇吗？这么盼着她有事？别的都是轻伤，膝盖额头有擦伤，还有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

“那她怎么还没醒？”柯晏问。

“那得等她酒醒了。”

女护士认出了柯晏，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和身边值班的同事窃窃私语。

柯晏暂时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戴着口罩，然后又给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小冰也戴了一个，怕闷到她，故意留了缝隙。

小冰睡得很沉，眉头微锁，可能她以为暴风雨还未散去，柯晏想叫醒她，又不忍心打扰她，看见她胸前敞开的衣服扣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她应该真的走投无路了吧，才会想到这种馊主意。

柯晏帮小冰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俯身帮小冰盖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揪了一把，猛地一推，柯晏毫无防备，踉跄了几步，撞到了病床旁边的椅背上，后侧肋骨突然一阵剧痛，椅子被撞翻在地。

巨大的响声把护士招来了，却没吵醒昏睡的小冰。

“怎么回事！？”护士问。

常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柯晏疼得微微佝着身子，“没事。”

护士一脸莫名其妙地关门离开了。

“看样子你也知道疼啊。”常瑗轻松说道，“你要是真知道疼，就想想小冰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疼不疼？我问你，她衣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觉得她喝多了，想趁机占她便宜？”

柯晏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道，“都是我的错。”

“真看不出来啊，你个衣冠禽兽的混蛋。”常瑗又上去推了柯晏一把，柯晏被迫靠到墙上，她抬起胳膊，被柯晏一把抓住，“你闹够了没有。”

常瑗挣开柯晏的束缚，“没有！我告诉你，丛小冰脑子不好使，嘴也笨，可我今天要把话给你说清楚！你不要以为她无依无靠的好欺负！

你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她刚大学毕业，以前又没谈过恋爱，她没你经验那么丰富，喜不喜欢给句痛快话啊，把她当傻瓜似的耍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你不要因为她低三下四的求你，就觉得她配不上你，所以才上赶着你，我告诉你，在我心里，你配不上她！你今天跟女演员搞暧昧，明天又跟女设计师闹绯闻，谁知道你明天又出什么新乱子，我们小冰可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你说你配得上她吗！

还有！有你们公司这么欺负人的吗！拐弯抹角地逼着她自己辞职，够阴险的啊，不亏是大公司，杀人不见血！你和权雅梵的绯闻就是个烫手山芋，让小冰里外不是人，两头受夹板气，她就是个连实习期都没过的职场小虾米，她有选择的权利吗！她有说不的权利吗！你凭什么把气都撒在她身上，这事你老妈不拍板，谁敢擅自揽这活儿！

你以为她不想辞职吗！你以为她不想跟领导甩下一句：老子不干了！然后潇潇洒洒地走人吗！她没资格任性，从小到大都没有，她需要钱，很需要钱，她从一出生，就注定当不了啃老族，她就必须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挣钱养活自己，而且她姥姥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治疗费一个疗程两万，你觉得她能随随便便说辞职就辞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