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柯晏家门口，小冰按了几次门铃，屋内都没回应，柯晏似乎不在家，虽然知道密码，但小冰还是打算在门外等他回来。

小冰蹲坐到地上，倚着墙，也不知等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了，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你来干什么？”

小冰扶着墙，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了？请回吧。”柯晏冷冷地回道，然后开门进屋，并没有邀请小冰进来的意思，小冰呆呆地站在门外。

“我们还不够了解，可能并不适合，大家还是冷静冷静吧。”柯晏态度冷漠，虽然站在屋内，但还是闻到了小冰身上浓浓的酒气，“赶紧回去吧。”

小冰还想再说点什么，柯晏已经关上了门。

真的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小冰又蹲坐到地上，把脸埋到膝盖上。

柯晏在屋内倚着门，随着内心的失落，也滑坐在地上，他听到了小冰轻微的抽泣，知道她并没有离开。

门突然打开了，小冰闻声抬起头，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一样蜷缩在门口。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柯晏转身走进客厅。

小冰小心翼翼地进了门，想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柯晏脱了外套，帮小冰倒了一杯柠檬水解酒。

见小冰拘谨地站着，柯晏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小冰有些紧张，双手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似乎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真的是块木头吗？”柯晏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跑出来有多危险？”

小冰不以为然，自顾自地说道，“他们今天又开会了，决定……”

不等小冰说完，柯晏打断道，“你进公司前没签保密协议吗？我不需要你的情报，它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你明天不要去了。”

柯晏背对小冰望着窗外，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冷漠与决绝，“去不去是我的事。”

“我已经提出辞职了。”

“那是你的事，说完了吗？说完了我送你回去，免得你路上发生意外，怪罪到我头上。”

柯晏转过身，小冰正在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已经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她的手有些抖，一副不知所措的慌张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柯晏极力压抑着怒火。

“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好好对你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会拿命对你好的，只要我有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嫌弃我。”

柯晏又气又失望，愤怒之余又有些疲惫，“你是跑我这里，撒酒疯的吗？还是我本来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出去。”

小冰的手僵在半空中，更加不知所措。

柯晏快步走过去，抓起小冰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拽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像在驱赶一个令人生厌的不速之客。

门咣当一声关上，小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主动送上门来，人家都不要，还能有什么办法。

小冰行尸走肉般来到电梯口，电梯门一开，里面有对小情侣，正旁若无人接着吻，见小冰站在门外，急忙松开，两人怔怔地望着小冰，小冰衣衫不整，脸上挂着两行热泪，想不到如此甜蜜的夜晚竟有人如此失魂落魄。

小冰没有进电梯，转身跑进了旁边的楼道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继续哭。

她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很可悲，总是被最爱的人遗弃。

她一直很努力，一直洁身自爱，可是在她最看重的人眼里，她就是个垃圾，可以随便丢在大街上的垃圾，送上门都不愿意要的垃圾。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冰哭得有点大脑缺氧，可还是停不下来，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她必须立刻发泄一下，她想去街上或者酒吧随便找个人，验证一下自己的价值，醉鬼也好，流浪汉也罢，只要她不挑，应该会有人愿意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