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挑眉，饶有兴趣的目光扫过夜浮屠据说残废的一双腿，停留了一息，视线又回到夜浮屠的脸上。

和她想得没差，这就是香茉口中残废的三叔。

只是他不像表面表现得那般无害，萦绕在空气中不散属于血的腥甜气息，一点点挑逗着夜倾城那濒临爆发的忍耐性。

垂在身侧的手指借着桌子的掩饰，捏得咔咔作响，甚是诡异。

“不嫌弃。”

夜倾城听到自己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

夜浮屠这句话在夜倾城看来就是废话，问了跟没问没什么区别。

她说嫌弃有什么用？

夜浮屠夜三叔还不是一开始就坐到桌子旁，做好蹭饭的打算？

如此她再说嫌弃又有何用，不过是浪费口舌。

还不如一开始就识相不说，还省得惹人生厌。

“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夜浮屠明显松了一口气，坐在轮椅上的他掩拳轻咳一声，眼睛眯起。

“先前三叔我在半路遇到嫂子时，还在疑惑小四醒来这样的大喜事，府里居然不设宴。”

“要知道夜府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说到热闹夜浮屠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一丝痛心，一丝苍凉。

他当然知道夜府沉静如同一潭死水是因为什么原因，还不是那为王族征战死了一半多的夜家儿郎，以及他丢在战场上的一双腿？

要说恨是没有的。

他爱这个国，爱这个国家的民，他对他们爱得深沉。

但不代表他没有怨，没有哀，没有怒！

当年若不是……

又怎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